“祭酒将军,不好了!晋军攻进营寨了,弟兄们顶不住啊!”一反贼灰头土脸的爬进军帐,向大军的主帅孙义报丧。
孙义,国师孙泰之子,会稽王派人杀了孙泰后下令捕杀孙泰的六个儿子,只剩下留在临海郡的孙义一人。
孙恩纠集天师教信众在临海造反时,自称征东将军,封妹夫卢循为道君,荡寇将军,徐道覆为祭酒,参军,将会稽城改称为大人圣城,躲避在乡野的孙义听到风声前去投靠,立刻便被提拔为天师道祭酒。
天师道反贼军攻略临海,进军会稽、吴兴、吴郡三吴之地,渗透新安、东阳、丹阳甚至派人潜伏京畿丹阳,天师道反贼肆虐江左八郡。
孙恩击杀了谢琰后,得到诸葛侃、郑略出兵吴县的消息,率主力北上,在娄县分兵,将一半人马交给堂兄弟孙义执掌。
没想到这才不到半日光景,晋军就杀到了娄县!
“这晋军是从天而降的吗?”孙义连盔甲都来不及穿,就带着近卫开始仓皇逃命。
“不知道!现在四面八方全都是晋军的人马,少说也有上万人,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啊!”
“废物!我们有五万人,居然怕人家一万人?”
“将军有所不知,我们的人马都是圣教信众,大多数人都是不久前还在田间扛着锄头劳作的农夫,哪里打得过人家正儿八经的朝廷精锐?”
“真是见了鬼了!凭什么大哥能带着我们战无不胜?到了我手里,我们的人就如此的不经打了?”
“将军,晋军打的是骁骑军的旗帜,那可是朝廷最精锐的北伐军主力,骁骑军主帅可是晋廷的征北大将军!天师他老人家之前都是靠着信众们里应外合才拿下那么多城池,最多也就遇到了一个头脑简单的谢琰,怎么能和徐骁的骁骑军相比?”
是啊!骁骑军那可是将胡人打得满地找牙连爹娘都认不得的强军!
凭借手里的农民军怎么能与之匹敌呢?
听到徐宗文的大名和骁骑军的名声,孙义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手下的人话虽然说的难听,可的确是事实啊!
孙义见到营寨里乱作一团,朱雀营的精骑左冲右撞,到处收割着天师道残军败将,双方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还能干什么?跑路吧!
“快掩护本将军突围,去吴县,那里还有我们的大军,只要到了吴县我们就能活命!”孙义明白这一场战斗根本不可能称作双方的战斗,而是晋军单方面的屠杀!
孙义还不知,正当他拼命带着人往外突围,甚至将所有的天师教信徒都抛弃,危险非但没有远离,还在一步一步地接近!
孙义正在亲兵近卫的护送下往北面突围,眼看着就要趁着朱雀营人手不足找了个空隙逃出去,为此他都没有想过往娄县城里跑,因为他认为一座小小的娄县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徐宗文的虎狼之军!
“啊!”
却没想到正要逃出生天时,他的后背传来一阵凉意,一把长刀穿透了他单薄的褐衫,直接刺穿了心肺,刀头从前胸穿透而出!
“你怎么能?你大胆!”孙义的几名亲军手握长刀围了上来,刺杀了孙义的正是方才禀告战况的那名同袍!
刺杀了孙义的那名反贼军双眼雪亮,他咧着嘴大笑道:“本都尉乃征北大将军帐下的狼卫统领,反贼孙义已死,尔等放下武器,或可免尔等一死,若是死不悔改,负隅顽抗,孙义就是你们的下场!”
张三受命协助张轨指挥人马偷袭,混乱之中他带着人换上天师教信众的衣裳,一步步询问确定了主帅孙义的身份和营帐所在,秉承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险精神,张三还真的找到了机会接近孙义!
就如此这般,张三在取得了孙义信任之后,在孙义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杀掉了孙义!
“啊!你!你是徐骁的人?”众亲兵面面相觑,面露惊恐之色,似乎都不敢相信,但是孙义已死,尸体都已经不能动弹半分,现实已经发生,也不能容他们不信。
“求都尉饶命啊!我等都是迫不得已才跟随孙义,请都尉饶命啊!”众亲兵也顾得打量周遭的战况,更无法确定晋军到底有多少人数,只见得周遭乱石挡路,到处都是被追杀的天师道乱兵,对着张三就是一顿叩头求饶,无一不肯投降,全都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张三大喜,他立刻招呼最近的几名朱雀营军士,把俘虏带走,他操刀上前,割下孙义的人头,爬上一旁的马儿,用长矛倒插着孙义的人头,开始绕着营寨大声呐喊起来:“贼首孙义已伏法,首恶已诛,尔等还不投降?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朱雀营的将士们非常有默契,也不管张三是否真的砍杀了孙义,都十分配合的喊起口号,一一时间整座大营上空都徘徊着孙义已死的劝降声。
“降了吧!祭酒将军都已经死了,我们只能投降了,你看晋军那么多,而且还是大将军朱序的骁骑军。”反贼军中尽是一些破衣烂衫,所有人见双方实力悬殊,都不想再继续抵抗。
“是啊,大将军徐骁手下的骁骑军乃是百战之师,战无不胜,未尝一败,我们不如归顺了朝廷吧!”
“降了吧!弟兄们,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