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眉尾几不可查的扬起,淡然一笑,“但我要宁夏卫的兵权,你能给得了吗?”
“你要对付平威王?”方哲康诧异的审视着程凤朝,试图从他的面上察觉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程凤朝依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语气轻松:“要宁夏卫就是要与平威王作对?我还没那么不自量力,只是想手握一些主动权,好做一些交换。”
交换是何,程凤朝不说,但方哲康心知肚明。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理智如程凤朝,每一步都在算计的人,也会为了一个女子抛弃已有的光明坦途。
不过,这份买卖稳赚不赔,要平威军他给不了,但宁夏卫方哲康还是有些办法的。
方哲康应了程凤朝,程凤朝便坦然与方哲康解惑。
“清姝从不会强迫一个无辜的平头百姓做事,这两人只见定然有某种交易,募捐只是个由头,听闻你是此番募捐中,捐助最多的人?”
方哲康点头:“长公主的承诺嘛,谁不想要?”
当然,他的野心不止于此,只是程凤朝在这儿,有些心思被知道了怕是会遭难。
“那你没戏了,清姝不会让任何非自己人拔得头筹。”
方哲康蹙眉:“怎么说?”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不确定因素,这个姓程的便是她内定的头名,就算你捐得再多也没用,她总有办法让这个姓程的捐得比你多。”
方哲康一愣,有些生气:“那我前期投进去的织布机、地皮、生丝还有银子,岂不是都打了水漂?”
程凤朝摇头:“非也,她不会让你们觉得自己上当受骗,她还会再抛出一个更大的诱饵,引着你们继续为她出钱。”
“什么诱饵?”
程凤朝薄唇微勾,轻轻一笑:“马。”
待人走后,方哲康坐在内间将一壶茶饮尽,才站起身朝外走。
他唤来负责商会运作的卢杰,问道:“张茂那边如何了?”
“连给长公主递了四五日的拜贴,皆被拒了。”
方哲康冷哼道:“让他动作快点,这仗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再握不住主动权,就别想着我再帮他们。”
“是。”
*
江怀玉飞快的回到王府,径直朝城隅院奔,路上碰见一脸严肃的裴凛,正要打招呼,人就只剩下一个背影,转角就不见了。
她奇怪的嘀咕了两句,转过身朝城隅院走,一进院子就看见晏清姝从西厢房出来,身后跟着一群人,其中三人她见过,反倒是落后晏清姝半个身位的男子她未曾见过。
“你回来了?”
晏清姝看向她。
江怀玉激动的跑上前握住晏清姝的手,说出来的话磕磕绊绊:“我我我……”
“你慢些说,不急。”
江怀玉咽了口吐沫,深吸一口气道:“听闻顾澜回来了,要打仗,我寻思着打仗肯定要战车吧,我离京之前你说过,偶然得到一张战车的制造图却无合适的木料和工匠,这些年我也偶有关注京城的消息,从未听说过那辆战车被打造出来。我寻思着你当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定是因为人手和材料局限才无法施行。”
“这几日我逛遍了所有的商会,有一从岭南来的药商运了二十纲的寿梨木要去往敦煌,却受困于风雪,我将那车寿梨木买了下来,寿梨木是韧性极佳的木材,做战车最上乘的材料,你定然能用的上!”
说完这些,江怀玉深吸一口气,激动的晃着晏清姝的胳膊:“你快问我是用什么样的价位买下的!”
晏清姝哭笑不得:“那你快告诉我,是有什么价码买下的?”
江怀玉伸出一只手,笑嘻嘻的说到:“一纲五百二十两。”
“多少?”灵簌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往年纵然是没有风雪,在岭南本地买也不过四百五十两一纲,这沿途运到庆阳,竟然只卖五百二十两?他疯了?”
“所以我以高于市价一成的价格还买下了他所有的车马,一成也有四千两了,足够他弥补亏空,还给了他一个借口去搪塞方家人。”
“你们不知道,他跟方家借了高利……”
晏清姝看着手舞足蹈的江怀玉,突然有些哽咽。
她似乎又变回了原来在京城时的模样,可她身上的伤口、面上的痕迹,言语之间的小心与谋划,却也昭示着那些过去再也回不来。
她神色复杂的望着江怀玉:“我原是想着让你拿着银子赚些钱,日后也算有金银傍身,便可挺直了腰板说话,不必处处谨小慎微,你怎么就都买了木料了?”
江怀玉环抱住晏清姝的胳膊,神色认真:“姝姝,如今我既做了你的属官,便要事事为你着想,我知道你开了布坊,想解平威军的困局,我也想尽一份力。寿梨木除了拿来做战车,余下的边角还能制成寿梨炭,这种木炭在京中颇受欢迎,但因着木料成本高,且鲜少有人直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