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计遥望北方,那里有一片山脉,曾是他们祖先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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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武大捷!灵武大捷!”
这个消息飞驰在大街小巷之中,程凤朝站在舆图前,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盏。
“狼川铁骑啊……”他之前还对这支队伍的将领有所猜测,如今基本可以确定了。
方哲康轻嘶了一声,道:“三爷觉得这狼川铁骑的主人到底是谁?”
程凤朝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反问:“你在西北呆了这么久,只手遮天,竟然不知道?”
方哲康讪笑一声,道:“以前有些猜测,不过如今三爷在此,那么这人选便只有那一位了。”
他指了指东南方向,那里有座平威王府。
程凤朝微眯着眼睛,神色混沌不明:“混迹勾栏瓦肆的浪荡子……看来是我低估了他,世人也错看了他。”
他将舆图卷起,重新塞进了竹筒:“今夜我便会离开庆阳,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可别忘了。”
“今夜就走?这么急?”
“时不我待。”程凤朝将竹筒收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方府。
待他走后,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打开暗室的门,悄然走了出来。
“方老板竟跟程三爷是友?”
方哲康收回视线,望向站在暗室门口的刘容,笑到:“友?这要看你如何定义这个字的。”
他走上前,单手搂住刘容的纤腰,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被迫她昂起头,而自己则将脸埋在她白皙的脖颈处,细数着被他留下的痕迹。
“姓程的老虔婆都跟你说什么了?”
刺啦一声,锦绣绸缎被撕裂,雪白的棉絮纷纷扬扬的洒落出来,映照着夕阳后的艳红之色。
刘容一手捂在自己胸口,一手缓缓下滑,娇嗔的看着他:“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方哲康轻嗤一声,凑在她耳畔低声道:“我怕你明天就说不出话来了。”
日沉入海,月挂枝头。
有人在为大捷欢欣鼓舞,有人在为他抓心挠肝。
而晏清姝则凭着这次大捷与廖樊杰谈起了马匹生意。
“方哲康不会让我染指马匹生意,他会怀疑我。”
廖樊杰不傻,纵然知道了秘密,知道廖家先祖的忠心,也不可能直接投靠长公主门下。
他要的是合作,而不是站队。
“廖帮主难道想一辈子屈居于方哲康之下?”晏清姝点了点桌案上的安西四镇舆图,“本宫现在有三百种.马,以安西的条件,养成不是问题。问题是,本宫想要将它做成良性反复的生意,而不是一次做完没有下一次的赌.博。”
廖樊杰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战马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钻不进去的行当,如今长公主递了橄榄枝,他应该接下,可是头顶上有个方哲康虎视眈眈,以廖家如今的实力,着实斗不过。
长公主就算败了也是宫门中人,要想抽身轻而易举,但他不行,他只是个普通商人,承担不起得罪方哲康的后果。
他想要的是双赢,而不是为了一方得罪另一方。
观他神色犹豫,晏清姝沉吟片刻道:“你若是担忧方哲康,等过了年他便掀不起风浪了。”
廖樊杰诧异:“何故?”
“你既知道本宫身世的秘密,便应该知道皇家最忌讳的是什么,是血脉混淆。方哲康固然可以用这种方式威胁我,但这又何尝不是在他头上悬了一柄刀?他不顾及宫中来人执行本宫与裴凛的婚仪,也要传播这种流言必然有所依仗。他或许是想要威胁太后,来个一石二鸟,又或者有其他目的,但都不重要。等过完年,他的所有依仗,无论是线人也好其他也罢,都将满盘皆落索。”
“但这只是空口白话。”
晏清姝笑笑,问他:“在本宫没来之前,你觉得本宫是个怎样的人?”
廖樊杰犹豫了片刻,才道:“世人皆传您对外人心狠手辣,却对宫中属官百般照顾,甚至不惜为了推举她们上位,与百官对抗,是……是……”
“是阴阳颠倒,祸乱朝纲。”
廖樊杰讪笑,自当默认。
“那你就不好奇,本宫对这些属官如珍如宝,为何又任由他们被扣押在宫里不施以援手?”
这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廖樊杰没有回答。
晏清姝看着外面又纷纷扬扬的大雪,脸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廖帮主,本宫能以女子之身成为太子,本就意味着一种变革。本宫有无数底牌,能合作的也不止你一个,只是因着当年的事对廖家有愧,所以第一个想到你。你可以拒绝,但此后本宫筹谋的一切都将与你无关。”
这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廖樊杰攥紧了放在双膝上的手。
“如今平威军打到了贺兰山,这是前无仅有的机会,平威王府的声望将拔高一个大台阶,而战争,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