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提防着一些有心之人别有心思。”
众人皆知胡灵秀嫁入景家的原因,娘家狮子大开口要了五百两银子,方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瞎子,不是为了钱还能是为了什么?
景瑜眠淡淡道:“劳烦堂哥关心了,娘子对我很好。”
胡灵秀没想到景瑜眠会为她解围,心中一暖,顿时笑道:“堂哥说的对。不过说起家大业大,我记得夫君名下还有几处商铺,一直交由堂哥管理……先前夫君双眼不便,已经劳烦堂哥许久了,如今夫君成了亲,有我在身侧帮忙,不如堂哥抽个空对对账,还是交还给夫君打理。”
“怎么?你一个乡下妇人还要管理店铺,你看得懂账本吗?”景长枫嗤笑出声,他这话说的大声,更没有避着人,几乎刚刚一说完,景家绝大多数的旁系亲戚都跟着笑了起来。
明显在嘲讽胡灵秀的自不量力。
“我虽然看不懂,但我可以做夫君的眼睛。”胡灵秀并不恼怒,反而有条不紊道:“我相信以夫君的才华,管理几个商铺不成问题,也免得铺子在堂哥手里整日亏空。”
景瑜眠名下有几个绣铺位于扬州城最繁华的地段,原本的生意相当不错,然而被景长枫打理了仅仅一年便亏损的不成样子。景瑜眠心里虽然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他没有想到胡灵秀今天会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帮他要回这几间铺子,心里顿时一阵发暖。
闻言,景长枫微微一怔,方才反应过来胡灵秀并不是在开玩笑,这乡下妇人刚刚嫁过来,竟就想着要回属于景瑜眠名下的店铺。
这怎么成?
景长枫自然不愿意答应,其他人也紧跟着坐不住了。
“荒唐,景瑜眠双眼不便,生活已经很是辛苦,怎么还能用铺子上的琐事打扰他呢。”景明德第一个提出了反对:“而且你刚刚才嫁过来,想的应该是怎么照顾好瑜眠,其他事,用不着你一个妇人操心。”
景明德三言两语就把胡灵秀挡了回去,族老们也纷纷跟着道:“铺子虽然亏了些钱,那也不能全怪长枫,这年头生意不好做,铺子换作在谁手里都得亏钱。”
不料,胡灵秀等得便是这一句话:“那可不见得。”
众人脸色一变,景瑜眠暗自握紧了胡灵秀的手,听到她道:“做生意讲究经商头脑,堂哥会亏钱,可不代表别人会亏钱。族老们倘若不信,便将铺子交回给夫君,我敢保证,不出三个月,不仅不会亏钱,还一定能赚到双倍的钱。”
“你!岂有此理!”
这话无疑是摆明了骂景长枫脑子不好使,他恼羞成怒的站起身,愤然道:“你以为生意这么好做?三个月之内赚双倍的钱,我看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景明德跟着帮腔道:“妇道人家懂什么生意上的事?安心照顾好瑜眠就行了,其他事你别跟着添乱。”
两位族老也是坐山观虎斗,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胡灵秀正欲说话,不料景瑜眠先开口了:“娘子的意思正是我想说的。自从伤了眼睛一来,家中铺子的事都是由堂哥打理的,确实太过麻烦堂哥了。如今我成了亲,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娘子可以帮我,便不用继续劳烦堂哥了。”
胡灵秀想尽办法要帮他拿回商铺,景瑜眠当然不能拖后腿,要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虽然双目已盲,但他明面上仍旧是景家的家主,他亲自开了口要拿回商铺,堂叔一家倘若霸占着商铺不放,那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纵使族老也不能公然偏袒景长枫。
景明德与景长枫两父子明显没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景瑜眠会表明立场,顿时有些下不了台。
眼看着事情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族老们开始打圆场,“瑜眠,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你堂哥一家帮你搭理着商铺实在是为你好,倘若你把商铺拿回去,亏损的更严重可如何是好?”
一个瞎子,一个没读过书的乡下丫头打理商铺,众人当然不相信商铺的生意能够起死回生。
不仅众人不相信,连景瑜眠心里也没有底,他正不知如何接话,便感觉胡灵秀握了握他的手心,似是传递力量一般道:“族老们放心,我刚刚已经保证过了,请族老们给我们夫妻三个月时间。倘若三个月之内,商铺的生意没有好赚,赚不到以往两倍的收益,那我和夫君就把商铺让出来,从此以后由堂叔一家打理,再也不提。”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景长枫当即拍板同意,景明德虽然觉得事有蹊跷,却也没有深究。反正只有三个月时间,只要胡灵秀不能赚到两倍的经营额,那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景家的商铺。
景瑜眠一怔,虽然心里不相信,却没有反驳胡灵秀的话,他知道当务之急是先拿回商铺,其他事,私下再商议不迟。
事已至此,族老长叹一口气,只得颔首同意道:“三个月就三个月,商铺的经营权到底归谁,三个月后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