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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私下空闲时会看书阅读,这处私宅中有一间极大的藏书室,种类内容涵盖十分广泛,甚至到了可以称得上是夸张的地步。
他向神代无白开放了这间屋子,而神代无白也开始了她漫长的读书生涯。
好在她有一个极耐心的老师,在教导她的事上可谓是十分尽心,他不厌其烦的纠正她念字时读不准的音,面对女孩无厘头或是对一般人来说仿佛是侮辱了智商的问题,他也是用十分温和的声音缓缓说与她听。
这种耐心也体现在了教她如何进行日常的基本活动上。
她开始的时候和橱窗里的人偶实在没有区别,只会呆呆木木的坐在那,什么都不会做,如果他不管她,她就可以这样坐一整天。
直到饿了才会有一点反应。
他放任了大半个月,结果得到了一个“声控人偶”。
于是他只好像教一个半大婴儿一样,从最基本的让她学起。
别说洗澡,连最简单的刷牙洗脸都教了好多遍。
如果他不看着,她接收到洗脸的指令后,只会把脸埋进整个水池里,只留下咕噜咕噜的气泡从水里冒上来。
刷牙也是,她一上手就会把东西拧断,按他说的放到嘴巴里后要么是把泡沫都咽下去了,要么会弄出一嘴的血。
他只好弯着腰,握着她的手,手把手的教。
好不容易吐完泡沫漱了口,她就又站在那,好似完成上一项指令后停止了的机器,嘴巴还沾了一圈白沫,又不动了。
洗澡也是,她只会把水桶里的水哗的一下全倒自己身上,从头到脚都湿淋淋的,有时候衣服也没脱,整个人滴滴答答的淌着水,从浴房一路走回去,在地板上留下大滩大滩的水。
事实证明旁观只会糟糕,他只能放下手里原本的事,每一件小事都把关的、不厌其烦的亲自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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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孩在一段时日后,也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几乎不会进行思考,平静的接受这一套,每天有饭吃,也可以睡觉,剩下的时间用来练习说话的流程。
尽管起初她连睡觉都只是直挺挺的躺在那睁着眼。
她并不知道习惯一词代表着什么,不说话也不吵闹的乖巧也不会给蓝染添麻烦。
何况他到这为止都挺满意,一时兴起捡来的小东西,究竟能带给他多少,作为调剂或许不错。
这是他掌控这孩子的一个良好开端。
转眼过去月余,晚间神代无白练完字,蓝染看过她写的几张,看了看外面天色对一旁刚捧起书没看几页的女孩道,“今天就到这吧,回房吧。”
神代无白顺从的点了点头,她还没有拒绝过他的时候,最多就是像现在这样,站起身后怀抱着书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蓝染不至于连这点自由都不给她,事实上他几乎没有刻意压制她的诸多行为,“好吧,但是不准看太晚。”
女孩点点头抱着书离开。
屋内,蓝染执笔的手未有偏差,烛火摇曳。
深夜,本就偏僻的宅子掩在浓密的树林间显得有些阴森,风吹过时几声轻响突兀的叫人悚然。
浓重的夜色中,一处仍亮着的房间,人的身影在烛火下明明灭灭。
不远的房间中,一双红瞳静静睁开,掩映在漆黑的屋内有几分不寻常的味道。
原本静谧的庭院中悄无声息得出现一抹黑色的影子,似乎冲着那间仍燃着烛火的房间而去,但突然他身形一顿,抬手做出了防御的姿态,无端后退了几步,一道白色的虚影一闪而过。
那不明身份的男子在遭受阻拦后心中凛然,来不及多想,用尽全力与之缠斗。
他自认将速度力量技巧都发挥到了极致,但仅在下一秒,他就被粗暴的按着头被迫跪在地上,脸被按在地上与碎石摩擦的屈辱叫他想要挣扎,但他完全撼动不了身后那人分毫。
冷汗不断滑落。
突兀的掌声响起仅响起两声,不知何时拉开门倚靠在一旁的褐发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一幕,毫不掩饰赞赏,“真是漂亮。”
身份不明的男子因脸被死死压着无法开口,身后那压制着他的人也无响动。
但他清楚,很显然被夸赞的不是他。
蓝染并未在意这几秒的沉默,继续道:“你竟会这般狼狈无力,真是有些意想不到。好了,无白,先放开他吧。”
施加在头上的力道撤去,男子起身后才看到那个从他身后目不斜视走向蓝染的身影。
“不,不可能。怎么会只是个孩子?”他忍不住震惊的低呼。
话语刚落,他瞥到褐发男子有几分冷漠的眼神从镜片后隐约透露出来,他浑身一僵,迅速收敛了所有情绪,屈膝跪下。“大人。”
蓝染颔首。
得到他示意继续的意思后,男人恭敬道,“如您先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