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像是泼了一盘红橙的颜料在天幕,从远及近,那团团层层的云或散或聚,由橘到红,由赤到金,端的是瑰丽壮阔。
站在双极上举目望去,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称得上是壮丽的景色。
视线极好的地方,能看到静灵庭的全貌,俯瞰下去,原本简单色调的建筑群像是被蘸了金粉碎片的毛笔,被抖落了折射出暖暖色调的金黄落在地面上,吹向远方。
蓝染一直认为这个位置看到的景色该是很棒,如今站在这,果然如此。
他之前想过带神代无白来看看这,看看这静灵庭,解决了琐事从大木户家出来后正巧赶上了一个好时机。
得益于神代无白对光线折射的小小能力,即便他们这样大大咧咧站在这也没人会看到。
看到美景自然是让人心境开阔的。
这次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陪着,一起欣赏似乎...挺不错。
男人偏头去瞧身边的女孩,那稚嫩精致的面容被余晖照射的似真似幻,白皙的脸颊被染上落日的颜色,那颜色大胆的爬进她独特的红色瞳孔中,形成暖阳般的橘红色。
“阿白。”
“我想要走的道路,是通天之路,想做的事,是会被人视作大逆不道之事。”
“碌碌无为的平淡生活实在无趣,我亦不愿居于束缚中。不管是这个透着腐朽的尸魂界,还是站在顶端的灵王,都无法作为束缚我的事物。”
“说是游戏也罢,追求也罢,理想也罢。”
“我想知道的真实,看似对立的灵魂体能否共通,死神与虚之上的存在,这个世界的本质与未来。”
“即便会与世人为敌,即便会被视作大逆不道,我亦无惧而往。”
醇厚如温酒的嗓音淡淡,只是安静,简单的告诉着女孩他想做的事,蓝染远眺远处的地平线。
即便他知道,在遇到神代无白的现在,以往看来还有不少困难的这些事,或许已经十分简单。
但,那是他蓝染惣右介的路,是他的追求,是他想要亲自走一遭的道。
他想要立于顶端,却并不渴望成为神,亦不仰望神。
而他知道这个孩子即便有神之能,却最尊重渴求他。
无白抬头视线所及是男人线条硬朗好看的下巴,她的感情认知还那样简单,她不懂人心,更不理解许多复杂的考虑算计,她干净懵懂的心房从最初就被眼前这个人所占据。
她记起了自己被当作实验动物的过去,也知道了自己原本的使命,她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但那又如何呢?
他待她,也就比博士们多了一点点的尊重,余下的那些试探与利用都包裹在温柔中,她都知道,但,那又如何呢?
她有一点没告诉蓝染,那就是——在最开始的最初,【她(神明)】就记住了他。
那是跨越时间维度与次元的,他的许诺,他小心而轻柔的力道,是她躺在实验台上第一次感受到的.....美好。
他告诉她要活下去。
所以她活下去了,然后在这里与他相遇。
他不知道啊,【神明】——她其实那样贪婪自私,窥见了一丝甜意,一丝温柔,就宁愿舍弃一切也要死死抓住这些东西的来源。
后来即便大脑数度被打开,被刺激,记忆模糊错乱,却心生执念。
她要.....
找到【他】。
啊,多可笑的事,他蓝染惣右介仅那一次多出的两分善意,就招致了这种东西。
她死死的锁定,更像是地狱的恶鬼,毁掉一切也要到达这个世界,到达他的身边。
神明的愿望又怎么会不实现。
就算失去记忆,一无所知,她依然等到了她的注定。
她看的那些书里,那上面写的词是救赎。
他是神代无白的救赎,是无可替代的信仰。
纯白的灵魂也好,污浊的灵魂也罢,她固执的将这种美好的字眼套在她欲咬住他灵魂的欲望上。
她眉眼怔怔,心想,这没有错啊。
她为他而存在,为他坚持至今,为他心脏跳动,为他无所畏惧。
阿介。
她在心里念着。
阿介阿介阿介阿介阿介阿介阿介阿介。
每念一次,心脏就越兴奋。,炽热到她全身轻颤,像是身体里有什么要满的溢出来。
她摸索着攀上男人衣袖中的手,勾过他的手指,滑过他带了薄茧的虎口,缓慢而坚定的牵住比她大许多的手。
男人低头看向她,掩在镜片后的在那刻微微撑大了些许,目光停顿。
眼前的女孩仰着头,那张往常没有任何神色的脸上此时带了足以令人惊艳的光芒与笑。
那一瞬间狂热与贪欲闪过。
她眉眼柔和下来,漂亮的眼睛因为笑而微微弯出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