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的小身子被男人圈在怀中,一旁矮几上淌过从茶杯漫出来的水,慢悠悠地流出几道蜿蜒的水渍,最后停在矮几边缘聚成半颗水珠,欲坠不坠的。
“以后不准把这种事瞒着不说,知道吗?”
男人想到自己差点就被她瞒过去,没有发现她因为力量不稳定而心理动摇的事,眼瞳颜色渐深,泛起深潭的波动。
神代无白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明白不过,在情感认知上的缺陷不是这近一百年和接触常人的生活就能填补的,幼时一无所知时就接连经历杀人机器的培养和之后常年的实验,导致她的一切,认知也好,思想也好,都残缺空白。
或者说,她并不具备能称为【人】的资格,用承载力量的容器来定义才最合适。
她可以是兵器,容器,实验动物,但唯独难以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长年累月的三观空白状态使她变成一个原本连感情都难以产生的人。
常人的喜怒哀乐是天生自带的情绪,但对于她来说却是需要去学习的东西。
蓝染并非不想将她的这种不正常治愈,而是不能。
他早早明白了,由那样特殊的成长和过去堆积出来的神代无白注定了她会是一个异类。
一个情感缺失的异类。
她对待事物永远是可有可无的状态,在情感上也相较他人更平淡简单。
但蓝染清楚,这个纯粹纯白的女孩将所有的感情都给予了他。
明明是个还在笨拙的学习人类复杂的心理与情感的孩子,却为了他懂得忍受迷茫和无措,为了瞒过他为了保护他,将所有陌生的,对她来说像是能摧毁心理的情绪忍在心里。
蓝染忍不住揪住她的脸颊,捏了捏,“下不为例。”
他只想他的小姑娘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怎么能将那么多委屈藏在心里难受呢。
无白像只熊一样手脚并用紧紧盘在他身上,“以后不会的。”
蓝染暂时放任了她毫无一个姑娘形象的行为,但也不会简简单单放过她,“说吧,错在哪?”
无白用脸颊蹭着他脖颈的动作一顿,卡巴了两秒,“错在...不应该瞒着阿介,”她声音低下去,“不应该瞒着阿介我很害怕伤害到阿介的事。”
蓝染稍稍抬起下颔,好看到她的神情,“还有呢?”
小姑娘嘴一瘪,“还有不应该想要避开阿介。”
“知道还敢躲着我,嗯?”男人说话时喉结随着声带振动而动,那微挑的语调含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但很快被他压制下去。
“下次再这样就别想留宿了。”他干脆放出一剂猛药,惊得已经几个月没能成功爬床的小姑娘抬头睁大眸子,“!”
“我,我会很听话的!”
她不知道自己被蓝染屡次揪出被窝的原因是男人要避开身体发育的她,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睡得迷糊的时候没控制住自己舔了蓝染的脖颈和锁骨——以前有过。
蓝染看她这副难得着急的样子,低笑了声,随后道,“我知道阿白很听话,不过有的时候可以不用那么听话。”
这次不就是听话过头,自认为这样做可以避免伤害到他而做的事吗。
闹了一会后,蓝染见她应该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了,便和她讨论了下她身上的问题。
在那之后他每隔半个月就会对她进行全身检查,而他现在手上这份是神代无白去现世之前的检查报告。
依旧和之前一样,看起来没有大问题。
既然几次检查下来,身体指数没有问题,那么最大的原因果然是因为过于缓慢的发育速度了。
但他不可能制造一些加快生长的药剂给神代无白使用,这种强行刺激身体发育的方法只会使她的身体留下隐患。
不可能对身体动手,那么还是只能从力量方面入手。
关键是如何完美的抑制力量呢....
蓝染将检查报告收好,有几分沉思,那边市丸银若有所思的看着被蓝染单独收入放好的报告,眼睛微眯。
他收回视线像是出神又像是思索的注视着虚空中的一点,不长不短的时间过去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
市丸银重新挂起那副惯常的笑眯眯的模样,像是只是说起一件闲聊的普通话题,“话说,蓝染队长,小无白不是普通的整吧?”
他试探性的抛出这个暧昧模糊的问题。
纸页被吹起,沙沙作响。
市丸银从几年前第一次见到神代无白开始,就不断的在试探在探查,在场的两人都心知肚明,蓝染一直等着市丸银问出这个问题的一天,倒也没多出乎意料。
他不急不缓的,不答反问,“你觉得阿白如何?”
这便是愿意透露的意思了,市丸银抓住机会,就当是蓝染心情不错,此时愿意和自己谈神代无白,他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说出,“..小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