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把要去院长室的震怒中的老师拉住,用了点手段模糊了神代无白对他动手的记忆,然后态度很好的给老师道歉,解释了老半天,才把神代无白从被气炸了的老师手里提了出来。
当然,也不是那么好提的。
还附带了上万字的检讨。
“啪”的一声,神代无白把几张检讨专用纸拍在桌上,神色郁卒。
“好了好了。”蓝染拿过她的手,给她揉着手腕和手指,“抄了那么多东西,手不酸吗?”
“不必管他。”
他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课表,扫了一眼担任鬼道授课的教师名字,回想了一下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怎么说呢,这个人的性格撞上神代无白,那真是相性最差没有之一了。
他瞧着把整张脸埋进他颈窝的少女,“别生气了,嗯?”
“...不是的,”神代无白声音闷闷的,偏了偏头,发丝垂下来掩盖神色,“..我没有生气,没关系的。”
“..过一会就好了。”
蓝染干脆把少女的鞋子脱掉,把她整个人抱到腿上放着,拍着她的背,温声道,“受委屈了干嘛不愿意承认了?抄那么多遍不喜欢的吟唱不累吗,被要求一直重复练习那样简单的鬼道不烦躁吗?被留了一份检讨不会不开心吗?”
“阿白。”他叹道,“我说过的吧,不要瞒我什么事。”
蓝染耐心的等着。
半晌少女小声道,“...阿介不生气吗?”
她声音低到弱不可闻的程度,“明明说好会听话的,可是我闯祸了。”
因为没有做到他的要求,所以说是被老师留下的惩罚,倒不如说是她自己也觉得应该被惩罚。
毕竟一码归一码,她自己确实努力做到了把力量压制了的,但是破坏了学校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也是事实,两件事并不是说,她尽力了,所以自己造成的损害就可以抵消了。
蓝染甚至是在那刻怔了一下。
怎么说呢...神代无白其实比起常人来说,没有道德底线没有伦理心没有常识概念,就目前来说她的三观还是靠蓝染花了漫长时间一点点塑造起来的。
但其实那三观如同歪歪扭扭的积木,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着,对神代无白的思想和行为没有太多道德意义上的约束,换言之,说神代无白没有成形的正确三观也行,她做事思考有自己惯有的方式,空白又跳跃,随心所欲到了极点。
但正是这样一个尸山血海里出来的人有时,偶尔却会无师自通的体现出比常人还要正确的观念。
就算己身再如何脏污扭曲,灵魂深处却永远存留着一块比任何颜色都耀眼的纯白。
确实如名字一般。
扣在背上的手掌忽地收紧,头顶上传来声音。
“是什么让你觉得那些东西比你重要的,阿白?”
常年活在黑暗中的人对于第一束给予的温暖总是异常依赖的。
依赖到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让那温暖永久停留在自己身上。
于是自己犯一点点小错,都害怕那寸温暖移走一分。
对神代无白来说也一样。
蓝染到底成熟稳重,很快把在明白神代无白的想法后有些失控的情绪平复下来,换上最易蛊惑人心的那一面,温柔的,体贴的,包容的。
“既然这么听我的话,怎么不记得每年你生日我讲给你听的话?”
“嗯?”
神代无白最受不了蓝染本就醇厚如美酒一般的嗓音,在带着鼻息时的微微上扬的一声单音节。
把性感和禁欲混合的灌进人的耳朵,烫的人浑身发热。
她这几天一直记着蓝染对她在真央的叮嘱,神经绷紧深怕自己做错,咳,怕做错了就没有五番队队长专用枕被了,于是反倒本末倒置了。
感受到怀里少女明显身体一僵,蓝染道,“看样子是想起来了?”
“还是要我再全部从头到尾说一遍?”他半开玩笑的,“不过,算来也有两百多年了,每年一句生日祝福回忆起来...虽说不差这点时间...”
“不,不用了。”少女终于抬起头,神色上看已经完全没事了。
也就她还敢在这时候小小顶嘴了一句,“要不是因为阿介一直不和我睡觉,我太缺乏【气味】,也不会这样的。”
归根究底还真是因为这个。
神代无白还解释道,“因为本来可以抱着阿介睡觉的,有阿介的气味,体温,但是茜说,阿介因为我长大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不能随便一起睡,所以只能用阿介用过的被子代替了啊。”
“被子很重要的....”
成功把小姑娘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也不会去和她拌嘴,顺着她说,“是是,所以是我的问题,阿白这么小心的都是情有可原。”
“所以阿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