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他们两的私事,他就算和他们熟识,贸然插手也不好........三番队队长瞥一眼明显陷入一种精神恍惚中的女死神,再为难的瞅着神代无白那副模样,心想她这样送去四番队都没得挽救啊。
“嘶。”他看着看着吸了口气——替无白吸的,“你不疼吗?”
“哎哎,别动别动,别张嘴了,我就这么一问。”
噢。
神代无白配合的闭上嘴。
疼吗?她仅剩的那只眼眸眨了一下。
那是肯定的,灼烧的疼剧烈到心脏都在颤栗。
可是要放在她感受过的所有【疼痛】里看,也就那样。
比起浑身被由内而外的融化烂掉,差点变成一团肉泥的疼痛,这种只是在表层的实在不算什么。
比吃饭睡觉更熟悉的,与她生命为伴的老朋友了。
她挺久没受过伤,一时竟然还有种久违的陌生和熟悉交杂,呼吸间的细小电流流窜,鼓膜振动,本能深处的躁动在迎合这位老友,血管里噼里啪啦的像是要沸腾,叫嚣着罪与血,想要亲手沐浴摘取其他温热的心脏来平复这战斗本能。
唉。可是不行。
她不是在【过去】。
她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对面被市丸银隔开距离的女死神,按照她学到的说法,应该是——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怎么反而犯人的整体状态更恍惚波动呢。
她很快失去兴趣般收回视线,完全不想理会,也完全没有一点好奇对方这么泼她一脸毁容玩意的动机何在。
她连抬下手指把她杀了的干劲都没,大概原本是有的,她并不是书上说的,唔,好人,善良的人,胆敢伤害她的,她自然无需对对方留情,不需要知道原因,不需要知道理由,既然抱着杀意恶意冲向她,那自然也该做好被她杀掉的准备,理所应当。但是像今天这样,对方还好好活着的情况,倒不是神代无白突然大发慈悲,而是在受袭的那一瞬,那半秒,本该游刃有余的避开并处理掉对方的所有进程突然慢了半拍——至少从结果和表现上看是这样的,那就是她好像就只是太久没“认真”,刀钝了。
按照常理来说,似乎也很正常,就算是台精密的机器,过久不用也会有零点几秒迟钝的可能性,何况从构成上是血肉之躯组成的她呢,肌肉记忆,骨骼运动,她这把刀“荒废”了百年,只是慢了区区半秒,似乎也是正常。
等到剧烈的疼痛从脸上传来,神代无白有那么一瞬也是意料之外的怔愣。
意外之余,比起杀了对方,她更在意自己的“迟钝”,再之后市丸银出现了,横亘在中间,在她的思维里,既然已经错过对方“攻击”她时反杀的那瞬间,那就过去了。
她心里没有什么不满或是怒意,因为她没有正常性的认知,也没有对容貌的概念,全然没有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其实是极其糟糕恶劣的。
既然完全不在意,别说下杀手,她的注意力都不会多给几分。
况且。
少女左眸有极细微的弧度,如同笑着一弯,其实——
疼痛在她看来,也是一种【快/感】,残酷迅猛,强烈痛快,不同于性/事里的,可都叫她沉迷喜爱。
她怎么会杀了她呢。
“好吧。”市丸银并未能捕捉到少女隐隐兴奋的内里,提议道,“要不你自己治一治?”
他还没忘记神代无白具备一些离谱的能力这件事,虽然他也很奇怪以她的再生力不赶紧治愈恢复,都四分钟过去了,衣领那都被血泡透了,愣是一副这样残容的摆在那——该不会犯了什么重/口的恶趣味吧?
神代无白的话也不是干不出这事儿。市丸银一时也不好否认这个点。
无白对他摇摇头,见他脸色一抽,以为他没明白,把半分钟前他才叫她不要开口的那句话给抛之脑后,“做不到。”
市丸银哪想得到他一句话在神代无白那边的时效性那么短,眼见着她又是摇头又是开口说话的,被哗啦啦迸溅的血汁儿飞的眼睛疼,她那副样子,说实在话,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好,换个一般的人来都得吓晕过去。
可这视觉冲击也别一直......等等,市丸银一愣,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做不到?
他顾不得眼睛再被冲击一次,正想向她确认。
而神代无白估计也注意到了腐蚀不断掉下的血肉,碎小的倒也罢了,但是她明显觉得好像有一大坨血肉在摇摇欲坠。
她下意识地就伸手想捂一下。
“别动,阿白。”
突如其来插/进来的声音叫在场三个人都是一愣。
市丸银咽下了原本想核实的那句话,转而换上无懈可击的笑脸,“哦呀,蓝染队长,看样子是收到我的消息了。”他好歹还记得在场有个“其他人”,最近几年扮演一个和五番队队长关系平平的三番队队长都习惯了,一有外人在下意识就切换成那个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