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听清沈知文说了什么,只见得南栀被吓得身上一抖,故而道:“出门在外,子彧你可得好好照顾你这胆小的妹妹呀。”。
沈知文连忙答是,又道:“祖母,队伍都准备好了,只等”,说着瞧了一眼南栀,那眼神盯得她脸颊微红,他才满意的继续道,“妹妹上车了。”
南栀只觉得,以往听他唤心儿时,也未有过这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三老夫人眼中含泪,即便不舍,却任然道:“去吧。”。
他们这一走,三房留在老宅的,竟只有三老夫人了,好不凄苦。
南栀放开了手,行了一礼,“望祖母保重身子。”。
大太太扶着三老夫人的手,温婉劝道:“君窈你且放心去。家中还有我们呢,定会照顾好三婶婶的。”。
话别后,南栀转身正欲上马车,从街口便急忙忙跑来一妇人,下人们连连唤道:大姑奶奶。
“等一下。”,那妇人生得颇有异域风情,一身正红色衣衫更衬得她的肤白,说话的语气却似沈知文一般冷清。
见此来人,沈家众人略显慌乱。
沈知文拉过南栀,语气慌忙道:“你先上马车。”。
南栀乖巧由梦鱼搀扶着上了马车,这马车宽大,坐四五人不成问题,南栀于正位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梦鱼却耐不住好奇地掀开了一小块车帘,张望着外间道:“这大姑奶奶怎么这时候回门了?大房的人,不都不愿意回老宅的么?”。
大太太见那妇人道:“习湘,你今儿怎回来了?”。
只见沈习湘冷哼一声,“大太太这是作为沈家家主的妻子,在反对我的到来么?可即便是我已经出嫁,却也还是姓沈的吧?”。
眼见大太太被气得扶着三老夫人的手指发抖,老夫人连忙清咳了几声道:“这话说的,沈家永远都是你的娘家,你一直都是沈家的姑奶奶不是。谁人敢不欢迎你了?”
面对三太夫人,沈习湘缓了缓神色,先福了福才慢条斯理道:“三婶婶,我听闻,君窈那丫头要嫁去京城了?我这次是来让君窈替我带些礼物到京城,给我那老母亲的。”。
梦鱼在马车上朝着南栀道:“咦?大姑爷家不就是开镖局的么?怎的还需要我们替她送去?”。
“你可知,大老太爷当年身体孱弱,病逝时他的亲儿三老爷才一岁,连如今的大老爷那时也才两岁。故而他不得不将家主之位给了不愿考取功名的四老太爷这事?”
听南栀说起,梦鱼的注意力也不在窗外了,那拉着帘子的手也放了下来,连连追问:“南栀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虽是沈家的家生子,父母却过世得早,姑姑平日也不会向我提及这些,只向她的亲女说。”。
南栀笑道:“那我给你说呀。”。
闻言,梦鱼似乎像又回到曾经那般,双手抱紧了南栀的胳膊,撒娇道:“果然世上还是南栀姑娘最好了。”
“这大老太太一直认为,这家主之位理应是她长房的。毕竟许多人家更看重嫡长。谁料后来四太老爷临死之际,直接选了大老爷。”
“至此,长房与四房便生了嫌隙。大老太太原本就是兵部尚书的独女,有着娘家撑腰,直接带着小儿子回了京城娘家,便不再与沈家往来。”
梦鱼奇怪道:“那大姑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