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既然你已经听完了,也知道我的想法,可你还是只会问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是不是认为我逃婚是不爱你?你最介意我说我不爱你,但你知道我最介意什么吗,我最介意的,是你不尊重我。”
许燚拉了下嘴角,他撑着方向盘吐了一口气,也不想低头,说着:“我不尊重你?求我要工作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尊重你?”
对峙到了这一句话戛然而止。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忽然就平静地不出声。
伊树艰难地咽了咽喉咙。
是啊。
最不尊重她的,分明就是她自己。
她不顾一切地往上爬,在守护底线的规则下,力所能及地去摘取自己想要的名利,她要地位,想靠实力坐上黄金女主播的位置。
她一直认为自己没什么错,她的生命中没有比生存更重要的事。
错就错在,拥有了一份赤诚的爱情,却亲手辜负了它。到了这个节骨眼,还在大胆妄想,如果许燚能不计前嫌多好。
她想痛痛快快地自私,想融入规则做彻底的局外人,却发现自己远不及铁石心肠。
她把感情放在床板之下,上面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席梦思,以为不想不见就能舒适透气,做好梦。殊不知床单也有被掀开的时候。
席梦思的底下,是人本能的,原始的七情六欲。是压抑不了的。
隔了有半个世纪那么长,长到许燚想收回他的口无遮拦。
伊树低头一笑,悲凉又荒唐:“我既要又要,我是最没资格甩脸色的。请问,最有资格甩脸色的许大少,何必找我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