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咬咬牙买了肉和鱼儿做了一大桌的菜。
招待完了客人她也没上桌吃一口饭,等他们吃得差不多,才坐在凳子上勉强吃了一碗剩菜剩饭。
而自己在干什么呢。好像是爸爸喊她坐好,她蹦蹦跳跳地坐着吃饭,在饭桌上的大人们总夸她懂事乖巧。
爸爸也开心地给她夹菜,她认为这是一段很幸福的时光。
现在想想,只是她自以为的幸福。
客人们走后,她会本能的帮刘会巧把残渣扫进垃圾桶里,她还很洋洋得意,自己绝对是听话的孩子。
伊树也像四五岁的自己那般,走过去自然地接了她手中的帕子,不过她没有接着擦,而是拿在手上。
“您选择了什么生活,那就过什么样的生活,”她说,“您这身衣服,不适合干家务。”
蓦然。
书房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升和一行人的说笑声。
顾严开还在跟人调侃打官腔,看见伊树来了,他转而站定向众人介绍:“我太太的女儿,电视台的新闻主播。小伊,给伯伯们打个招呼。”
伊树反感他莫名提职业的介绍,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微微颔首。
顾严开继续说:“你们母女先叙叙旧,我处理一些公务。”
看着顾严开的背影,随着玄关处的关门声落地,伊树轻轻问刘会巧:“妈,这是你选择的生活吗。”
刘会巧不想回应,说:“你以后再来就提前跟我说一声,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你就别来了。”
“为什么?”伊树固执地问,“你怕我看见你在顾家还只是个保姆?”
刘会巧立马封锁她的咄咄逼人:“好了!你嫌我的日子还不够难过是吗?好不容易维持的稳定,你别给我踩坏了。”
她积攒的怨怼又无声无息地灭了火,是啊,还有什么期待呢,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伊树调整好了心绪,平淡地告诉刘会巧一件事:“爸爸可能已经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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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公寓门的密码,伊树一身的疲惫得到了释放,她急急地脱了身上的外套,去打开暖气,把内衣甩在沙发,拿了浴巾去洗澡。
洗完澡的她头发半干,脖子还搭了块毛巾。这时惠文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她边接边擦头发。
惠文在那边儿兴奋地分享:“亲爱的,我交男朋友了。你说我第一个情人节要不要给对方送礼物。”
什么世道。
前有情人节后就分手的,后有情人节前刚谈上的。
伊树象征性地想了想,问了一句:“你会情人节过完就和他分手吗?”
惠文搞不懂她干嘛这么问:“当然不会!”
“那就买吧,心意在就行了。”
两个人又聊起了怎么认识相处确认关系的过程,说着慧文忽然想起了什么,提了句:“哎,你生日是多久,我记一下。”
伊树下意识地“啊”了声,后慢吞吞反应过来说:“怎么问这个?”
“好朋友要记对方的生日啊,”慧文笑着说,“你之前就记得我的生日,我还挺感动的,这次我也要记你的。”
她不过生日,准确说,她在离开许燚那天起,就再不过生日了。可慧文又是真心想给她过,她不能扫了兴。
她想告诉慧文不过生日的原因,偏偏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她就不明白了,怎么一天有这么多电话要接。
伊树盯着陌生号码,脑中想起了一个人的脸,想了半天,都不知道电话被打了几回,她还是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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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叫她去以前两人买的婚房,伊树握着方向盘按捺情绪,说是婚房,两人没领证没办成婚礼,充其量就是前任关系。
无非是恋爱期间老公老婆张口就来,叫习惯了而已。他们不过是谈了一场恋爱,一场恋爱罢了。
她这么想着,拿好包包跨出车门。她还翻了一下包里的防狼喷雾,要是许燚再像一周前那样对待她,她绝对不忍了。
伊树利索地输入密码,她打开门,房子暖黄的光线和她公寓里的灯光相差无几,鼻子嗅到一股菜香味,她不免皱了皱眉。
等她在意周遭视线时,看见客厅坐着一位轻微驼背,鬓角花白的男人,男人穿着的保暖秋衣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流行的灰色款。
他听见门口的动静,貌似有感应似的,绷紧了身子,缓缓起身面对伊树。
一霎那,伊树什么话也讲不出来,耳朵和鼻子像是失去了感应,世界只有灰色。她至今都清晰的记得,伊钧安被逮捕的那一天。
天空也是灰蒙蒙的,没有一点阳光。
伊钧安动了动嘴唇,父女时隔十五年再见,他别扭地不知道怎么开口第一句话,他往前踱了两步:“树树。”
伊树看着他,很安静地看着他,眼眶蓄满了泪水,仍然没有反应。
许燚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