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树穿白西装在幕布背景下完成了几套动作,最后定格在一个甜美地微笑作为结束。她下了台,盯着摄影师审图。
身边的化妆室还在贴心给她理发型,补妆。
伊树盯得专心,没在意化妆师已经分神朝棚外看去,不过她幽幽喊了声名字,成功把她的注意力转移。
“许总。”
一时间摄影棚的工作人员如临大敌,尤其是宣传小组的负责人,前段时间的方案一再被否决,年后才好不容易敲定。
进度太慢了,现在才开始拉进度,可以说是拉低了华盛内部项目的后腿,如果总裁是亲自来现场数落发火的,他们可就完蛋了。
负责人见到人就上前奉承:“许总您这边坐,您说您怎么亲自来了,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安排休息室呀。”
“怎么,”许燚的眼睛落在伊树身上,他坐在沙发,“你脑袋里就只想着安排休息室?”
负责人一囧:“还想着把项目推广全世界呢!你看我们伊大主持,这身段,这美貌,别的新闻app请得了这种颜值的代言吗!”
他一说,许燚又多看了两眼。白西装是很干练,尤其是她身材高挑,曲线完美,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他收回视线,颇为不满地盯着负责人:“你要不去给她打工,让她给你发工资。”
负责人碰了一鼻子灰,但他也没什么心眼,只要老板没因为他拖延了时间开了他,他就烧高香了。
距离不算远,伊树把他们的对话差不多听了个七七八八。真心地感叹着,许燚这张嘴就是王母娘娘观音菩萨来了也落下风。
十分钟后,她拍完方案B的一组照片,盯到摄影师选完图,此次拍摄才算圆满完工。
而坐在真皮沙发,颐指气使喝着红酒的大少爷,也盯完了下半场的流程。
伊树脱去西装外套,换上了自己的大衣,她抱着衣服走向许燚,尽管她贸然上前,听说过两人过去的知情者难免会猜测。
可她终归不放心伊钧安,他和许燚朝夕相处的待在一块,还是给他打工,她一想起那个场景,就觉得不大对劲。
还是要问一问。
伊树打好腹稿,先简略打了个招呼:“你工作挺认真的,一个人来的呀。”
许燚脸上的表情真是藏不住的傲慢,什么一个人来,想问他爸有没有来就直说,拐弯抹角当他能吃人吗。
他也是皮笑肉不笑:“是啊,一会儿还得叫,”他蹙眉努力地想称呼,选了个,“前岳父给我做顿饭吃。”
伊树收紧了衣服,左顾右盼,她说:“你不是说他只做司机吗?”
许燚理所当然地不认为有不妥:“给人打工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吗。哪有这个道理,我公私分明,从不走后门。”
她没有要走后门的意思。她根本不想伊钧安到他那上班,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伊钧安竟然都不愿意辞职。
伊树不傻,一个上市公司手底下几千亿家产,家族史十天半个月讲不完的年轻继承人,要什么没有,会找一位刚出狱有案底的社会底层人士当司机?
肯定有蹊跷。
她不死心,忽略他的数落:“我爸没文化,还有案底。你和我的关系又是这么特殊。你把他放在身边,不给自己添堵吗?”
“我就爱给自己添堵。”许燚无赖道。
把你堵死最好,她在心里吐槽。
伊树想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她刚要结束话题,忽然下腹一阵隐痛。她察觉到了也没过多张扬,一瞬间遮盖过去了。
可她细微的表情转变哪里瞒得了一双早已看穿她八百年的眼睛。
许燚起身不欠了,他慢悠悠说:“少爷我心情好,准你和我的前岳父再叙一会儿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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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拍摄广告宣传图,晚间新闻换了人播。
难得提早下班,伊树窝在沙发上刷官网的实时评论,弹幕飘过几条“今天的主播怎么换人了”。
她开了一包薯片,自从得了强迫进食症,她在被迫进食的过程中也讨厌上了吃饭,不到不得已时,她饿了就吃一点零食。
电视上的晚间新闻也到了收尾阶段,时候差不多了,该去洗澡睡觉了。伊树把剩余的薯片用皮筋捆起来,去卧室拿内衣。
拿完了内衣,她看见衣柜挂着一件浅紫色的西装,这是她第一次做新闻主持人,许燚送的礼物,西装是许氏家族俱乐部定制的。
渐渐地,她耳边浮现了伊钧安不久前跟她说的,我出狱身无分文,不巧撞上的他,他好心给了我钱,我说我当过兵杀过人他也不害怕,就连你生日当天,我告诉他我想要见你一面,他也特意安排。
“爸爸没本事没出息,害你和你妈受了苦。我要是出狱了还收自个儿女儿的钱,我简直不是人。”
中间到底缺了哪一步,伊树疑惑不解,她爸爸与许燚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