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能弥补从前没做到的遗憾,却很难消除五年前各自遭受的伤疤。
像一根刺,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然后无孔不入的提醒对方,这个人选择离开你,而你之前也没走心,看透真心后,硬生生错过了五年。
许燚看着碗里的盛汤,斟酌了几秒:“过两天,我得回去一趟。”
许艾刚执行死/刑,媒体还不知道会怎么报道,董事会想必也是众说纷纭,是要回去给个说法。
伊树理解,她说:“我会订机票的。”
“让陈丁订就行了,”许燚想谈点什么,却被按耐住了,“回去后,有些关于你的新闻,你别管,我这边会处理,你上你的班,免得被骚扰。”
“知道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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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树起了一个大早,她把所有门窗打开通气,双手撑在桌上笑盈盈地看着外边儿的春光,时间还挺快。
她做气象主持人,感觉每天的天气是怎样,有多少摄氏度,于她而言就只是一篇稿子。现在不做了,看什么都新鲜得紧。
许燚枕在被窝,看她一副少女怀春的小女孩姿态,难免想笑,他掀开被子下床从后面搂住她:“出去逛会儿?”
伊树正好有这想法,她转身攀附他的肩,说着:“许大少,我们去爬山吧。我们这有座山,楼梯一共有1354个梯坎,山顶还有寺庙,听说爬上去的人可以祈福,你说你最近这么不顺,我们去祈福呗。”
许燚没意见,温柔的眼眸看了她一会儿,凑下来亲了亲她的唇,心满意足地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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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个阶梯对练家长来说,轻如鸿毛。许燚毫不费力的迈着步子走在前头,他连气也不喘,体力好得很。
回头望望走几步歇一秒的伊树,他撑着护栏笑:“哟,这就不行了。我跟你说,你真该锻炼了。”
晚上他还没怎么动,她就开始喊累,完全是缺乏锻炼。
伊树仰头看他:“得瑟什么,你男人的体力能和女人比吗?”
许燚不仅要比,他还活跃活跃脚步,整个人跃跃欲试,像是逗她很好玩似的,他欠欠地说:“来比赛吧,谁输了,谁就拿明天返程的行礼。”
那指定是她输啊。伊树正要吐槽这比赛不合逻辑,眼前的男人一溜烟就往上爬了,蹬得比谁都快。
统共就这么长的阶梯,没几分钟爬完了。许燚先上了山,一眼看见了她嘴里供奉的无名神寺庙,在悬崖边立着。
这样简陋的寺庙,旁边还有一地的香烛,确实是他没见过的场面。他见过最差的寺庙,起码要比厕所大,诚然,这里还没公共场所大。
无名神前有一个箱子,一个蒲团,供人拜的。他正琢磨着,伊树赶了上来,在后背说着:“你跑这么快,还不是要等我。”
她想着等会天黑了,去柱子下取了三根香,嘴里喊着“快快快”,许燚被拉到石像前,他不信鬼神,所以很难诚心祈福。
伊树认真跪在蒲团上,风一吹,周围的草木微微晃悠,她的虔诚也叫他的心微微晃了一下。
她睁开眼时他又佯装自己也才睁开,等把香插上,伊树还随手抽了一签,签是什么内容,她没着急看。
许燚在一边等,她看看他,回头又替他拿了一签。
他乐了,懒洋洋说:“这玩意儿,别人说你挣大钱,你在家待一年不出门也不会有一分钱。”
他这么说,她就知道他不信这些了。伊树把签给他:“好不容易爬上来,总要拿点什么吧,你找人解签,说不定很准呢。”
嘴上嫌弃,却把握在手心的签纸塞进了裤兜。
她看出他从来没抽过签了,又说:“大少爷,签要看完的,好签才能拿走,坏签要挂起来消灾的。”
许燚不信这些,他嗤了一声,无所畏惧:“没事,赶紧下山吧,等会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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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们明天一早要走,大爷特地来院子门口喊两个人去吃饭。伊树和许燚原本都打算洗洗睡了。
想到这是最后一顿饭,也不约而同的从床上起来,小两口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穿个棉拖鞋就跑去大爷家蹭饭吃。
大爷家有条小黄狗,很小一条,看起来丑萌丑萌的,云儿被许燚教训过,一见他就不敢讲话,还老老实实搬了个板凳给他。
伊树云儿在帮大爷洗碗,许燚就拿根杂草逗小黄狗玩,小黄狗摇着尾巴跟在他屁股后边打转。
街上灯熄了,唯一的光还是从屋里散出去的,这里的人儿年年都这样,也见怪来了走,走了来。
几个人吃过饭,轮到伊树逗小黄狗玩了,云儿和他比赛跑步,许燚就在屋里给大爷洗碗,大爷站在一边不动地看他。
“孩子,什么时候结婚呐,别忘了请我这把老骨头吃喜酒。”他慈祥的笑眯眯的说。
许燚想她应该是没有结婚的打算。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伊树,眼底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