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京都上空盘旋,一落地京都,许燚就按着耳麦安排陈丁召开董事会。
伊树看着他忙碌开会工作的样子,半个月前在涞滩经常不修边幅,完完全全大男孩样的许燚,或许很难再见到了。
她的一颗心也自我安慰,慢慢消化着落回了实处,这就特别像过年热闹之后的寂寞。
许燚在百忙之余抽空瞥了一眼机场门口等车的伊树,朝夕相处了半个月之久,戒断反应叫彼时的他们多少有些无话可说。
他走过去拿了她的行李箱,说:“一会儿送你回去。”
想到他这么忙,伊树下意识脱口拒绝,她刚想说不用了,结果话被憋回去了。
“别跟我客气,睡也睡了,该做的都做了,总不能一回来就想抵赖吧。”
她还真反驳不了,乖乖等许燚送她回去。可他送到她家楼下,两个人在车内坐了好半晌,谁也没有起身,都在等一个引言。
伊树想,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她闭闭眼,一鼓作气:“许燚,这半个月我很开心,是比以往任何一个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都要开心。”
他缄默没讲话,认真听着她说。
“但我还是不知道,如果我们继续走下去,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所以,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间,再仔细想想,好吗?”
许燚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想了好久,他忽然发现这是两个人认识以来为数不多的商量次数,为什么从前没想过?
他忽然侧过脸对伊树说:“这半个月和你住一块,住习惯了,想想可以,你搬过来。”
伊树惊讶:“你是说同居?”
“不应该吗,”许燚不认为有任何问题,相反他认为逻辑自洽,“我们已经同居半个月了。”
听起来貌似也没问题。
伊树抿抿唇,抓了抓膝盖,松口道:“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帮我搬家?”
许燚气定神闲道:“你也看见了,我最近很忙,你老公我———”
话到嘴边,他看了一眼伊树不自然的表情,硬生生改口说:“少爷我日理万机,不是什么日子都有空的。”
伊树心想既然这么忙那还在车上坐这么久。她也是配合着说:“明天呢?”
“没空呢。”他慵懒着说。
“后天?”她又问。
“也没空呢。”他还是那个调调。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伊树已经要不耐烦了。
许燚嘴角抹笑,解了安全带,颇有玩味地看她一眼,薄唇一张一合地说:“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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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你好像有男朋友了?”惠文百思不得其解,反复咀嚼了这句话,还是发出拷问,“好像?是几个意思。”
伊树也觉得哪里别扭,她握紧杯口,循序渐进着说:“你还记不记得,有次在西餐厅帮你解围的男人。”
她当然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就属于不太容易遗忘的类型,惠文一听她的意思,顿时懂了暗示,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他和你有关系?你们在一起了?”想起他出入场合时的穿着打扮,还有手腕的名表,惠文又说,“他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你该不会和他有了关系,他还赖账不承认吧。”
伊树不知道惠文联想能力还挺丰富的,说到底,现在弄想赖账撒手的好像是她。因此她莫名其妙多了些心虚和愧疚。
她慢慢跟惠文解释:“他没那么糟糕啦。如果我说我好像有男朋友,是因为我跟我前未婚夫去很远的地方散心,中间一直以男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说着还停顿一下,看她一眼:“你会怎么想?”
惠文很真实的皱眉听完,非常诚恳地“啊?”了一声。清吧人来人往,忽明忽灭的光线扑散在二人脸上。
“伊树姐,你有段时间没播新闻,怎么话也说不清楚了,这是绕口令吗?”
确实,她和许燚的关系不从头讲,外人是听不懂的。伊树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有点复杂,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
…
清吧的驻唱歌手已经抱着吉他登台,唱了一首王心凌的《爱太空》,明明灭灭的光线集中在歌手一个人。
谁也没注意后面高脚凳上的两个女人,歌曲快要收尾,惠文的脸扭曲了又扭曲,她捂着嘴忍住不叫。
“你们何止是复杂,比晚间档的狗血肥皂偶像剧还精彩啊,敢情那网上被各大讲故事主播拉出来胡编乱造的许氏家族,有百分之八十是对的?”
更不可相信她好朋友还就是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还称得上女主角。女主角也就算了,还有后续,就在跟前,还在和她倾诉。
天啊,这就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么?!
虽然很离谱,伊树却认真的说:“我跟他之间隔了那么多事情,我伤害过他,他也真的恨过我,哪怕现在不恨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