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轻应道。
午饭后,江沁推拒了老爷子的挽留,开车离开了江家。
下午,她回到舞团,抬腿,下腰,屈膝,不停歇地练了几个小时,心中烦闷的情绪消减些许。
出来后,夜幕已经到来。远处余晖将逝的红霞晕染着无边的天际,点点飘落来的黑幕慢慢浮出,斜斜压着浩瀚天空,泛起暮青色的浓稠。
车内
江沁打开车窗,沁凉晚风拂来,吹乱了微卷的发丝,她望着马路对面渐渐远去的一家三口,眸中落寂浸下浮出冰冷,喧嚣尘世繁华一片,只余她一人冷清。
···
二十分钟后
江沁刚走到家门口,对门一群装修工人搬着价值不菲的家具进进出出,她不经意地一瞥,屋内风格简约低奢,处处透着优雅与享受。
看来新来的屋主是个不差钱的,她想。
屋内时不时传来一道悦耳男音,嗓音磁哑略微有些耳熟,她没太在意,开门,关上,进屋了。
“咚咚咚——”。
下午消耗了太多体力,一回到家,江沁就扑到了床上,打算睡醒后再简单吃点。
刚陷入梦乡,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一声又一声,乐此不疲惫。
江沁从床上爬起来,带着困顿睡意半眯着眼,拖着凉鞋慢吞吞地打开门;“谁呀!”。
“是我!”。
江沁睡眼瞬间睁开,男人姿态懒散地站在门外,身姿挺拔,额角的栗色碎发在灯光照映中撒下一片碎影,桃花眸沁着盛光,自来熟地问道:“请问,家里有油吗?”。
“你怎么在这?”,江沁白净细腻的脸上睫毛轻闪了下,迟凝一秒问道。
宋凌挑了挑眉,修长削瘦的手指了指身后,低沉开口:我家,你对面”。
江沁望了望对面半敞的房门,漠了漠,半响惊讶开口:“你住这?”
“嗯”。
“你—”,霎那间,江沁脑子冒出了个荒唐的想法,她正要质问忽地顿住了,万一是她多想了呢。
“要油是吧!等着”。
“啪—”,门关上了。
屋内
江沁胡乱地猜测着男人住对面的目的,小脸罕见地露出些烦躁,她所住的小区虽在夏城是数一数二的档次,但依男人往日的奢靡样儿应当入不了这位少爷的眼。
她拿起一瓶未开封的食用油开门交到对方手中,面上不露一丝情绪开口道:“拿去,不用还了!”。
“啪——”,不待男人回答,房门再次关上。
宋凌凝着再次紧闭的房门,慕地低笑了声,挟着冷潮气儿。灯光幻影下,男人的浅笑好似一朵绚丽玫瑰,裹着艳与冷,瓶柄被紧紧握住,手背上青筋凸出。
····
睡意被打断,江沁去厨房煮了点面,卧在沙发上一边吃面一边看翻看电视节目。
“铃铃铃——”,电话响了。
“喂——,刘团长”,江沁接起。
“江沁呀,今天我们舞团接到了天使基金会发来的一份邀请,他们准备拍一部主题为“残障人士勇敢追梦”的励志电影,
男主已经找好了,还是人家主动接下的,可就是女主这边迟迟定不下来。他们不知从那的来得消息,觉得你特别合适。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向呀!”,
电话里,刘团长语气笑眯眯地,虽是在询问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恨不得江沁马上答应下来,剧本他看过了,要是拍得好,他们舞团或许也能涨些名气。
电影?
乍一听这事,江沁眉头微凝,犹豫开口:“可是——我不会演戏呀!”。
对面人似乎就等着这句话,立马回道:“不会,有人教呀!主要是原著作者要求女主必须是舞者且有——残疾”。
“为什么?”。
“因为——她曾经也是舞者,但因为一场意外失了去双腿从此放弃了热爱的舞蹈,这部电影或许也是为了圆她的梦吧”,刘团长说这话时,高扬的情绪突地顿住,呐呐开口。
江沁悠地怔住了,心中涩然了下,晶莹剔透的眼眸望着茶几上几朵开得正盛的洋甘菊,良久轻应道:“团长,让我考虑考虑”。
“好好好,我先把剧本发给你,你自己先看看”,听到江沁松口,刘团长紧绷的神经懈了下,笑呵呵地找出剧本发给江沁。
江沁一直是他们舞团的担当,虽是江家大小姐可没有半点架子,但有一点却让刘团长头疼,这位主性子有些倔,不愿意做的事绝对不碰,无人能劝动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