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名长身玉立的青年,黑碎短发,面容英俊。
他闲适地靠着沙发上,一只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托着脸,微微昂起头,看着自己老妈和小妹来来回回地忙碌。
“哥,这件怎样?”桑以晴穿着一条白色的鱼尾礼服,站在他面前。
桑英耀温和地笑笑:“我妹妹,穿什么都好看。”
“哥~”桑以晴撒娇,“你认真点,不能只说好话。”
青年笑笑,道:“想听真话?”
“我是你妹妹,你不说真话说什么话?”
桑英耀转脸看向他老妈,“妈,你觉得呢?”
“死孩子,只知道踢皮球。”姚雪莉慎怪地睨了眼自己的宝贝儿子。
“漂亮是漂亮,但显得成熟了点,依我看,还是那条白色蕾丝的好。”
“妈,你刚才说那条幼稚。”桑以晴不满地撅起嘴。
“你不知道你妈是完美主义吗?一定要穿完了挑出最好的才肯罢休。好了,就那条,再配这条环状项链,明天我女儿一定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妈,你确定让妹妹抢桑栩的主场?”青年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怎么想,但明天来的可有贵宾。你妹妹不好好露露脸,将来怎么嫁进官家?”
听姚雪莉这么一说,桑英耀便不吭声了。
还是桑以晴反对道:“妈,我还小,你不能这么想。”
姚雪莉脸微微一沉,“十八,不小了。这种机会难得,露个脸,让官太太们先记着,你可给我听好了,作官太太可比作豪门太太神气多了,明天你得好好表现。”
桑以晴默不作声,她知道她妈说得有道理,民不如商,商不如官。
可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她就这么放弃了吗?
姚雪莉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你别想着什么爱情不爱情的,那东西不能当饭吃。还有不到一年就高考了,先把考试考好,进了大学,我管你怎么玩,只有一点,结婚这事你得听我的。”
这意思是她可以随便和喜欢的人恋爱,但婚姻最终却只能听从母亲的安排?
接受了姚雪莉多年金钱观和爱情观教育的桑以晴知道,她妈说的“一辈子太长,爱情太短”,其实就是真理。
她爸对她妈就是。
听说年轻时也曾相爱过,可后来就不爱了。她爸爱上了别的女人,若不是大伯拦着,她爸可能都和她妈离婚了。后来,她爸死了,一切归于平静。
她以前还拿话反对她妈,说“爱情是永恒的,这可是感情专家说的”。
姚雪莉却说:“爱情是永恒的啊,你看,爱情从古到今,不是一直存在的吗?但爱情的对象却是不断变化的。能相爱一辈子的,只是极少数人。”
好吧,她当时就被她妈说服了。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
这日,桑家古朴的大宅门一反常态大开。
雕花铁门上扎满了鲜花,形成一道拱形门,上方,还飘扬着彩球。
门内宽阔的大道上,铺着红色地毯,一路延伸到桑家的大别墅前。
跨进别墅大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最上方大圆桌的雪白桌布上,陈列着黑曜石天球瓶,里面插着娇艳欲滴的白色玫瑰,它们背靠的地方是一面大大的LED屏。
大厅两侧的架子上,摆放着盛放珍馐美馔的掐丝珐琅彩盘,中间整齐地摆放着餐桌。
待餐桌撤离,这里将成为宽敞的舞池。
宴会厅的角落里,有几道屏风,屏风背后是茶几和沙发,供客人们小憩。
姚雪莉站在门口笑脸迎接前来的客人,女人外交手腕娴熟,游刃有余,所有人都感受到宴会的周到与热情。
桑以晴在一旁协助她母亲,客人们看到漂亮的她,不时发出不知是否真心的赞叹,“哇,雪莉,这是你女儿吗?”
“太漂亮了!”
......
客人们的赞美极大地满足了桑以晴的虚荣心,早上起来忙碌做了三个小时造型的怨气在赞美声中消失殆尽。
桑烨然陪同何老爷子、丁市长几位官员,以及本市几位各行业的顶级名流坐在大厅的首席。
身份高贵的女人们则被安排在离他们最近的左边席位上,总之,身份越高贵,位置便越居上位。每个人不用打听那家怎么怎么样,只要一看座位,便知道对方的份量。
姚雪莉陪着市长夫人以及几位顶级豪门官妇贵妇,还有她们的千金正在侃侃而谈。
作为东家的女儿,桑以晴难免不受人注意,她又颇会讨乖卖巧,很快便获得了贵妇们的赞赏,一个个对她赞赏有加,拉着她爱不释手,大有相中,将来联姻的意思。
宴会还没开始,大家这时都吃着小零食,喝着自己喜欢的果汁或饮料,三五成堆地在闲聊。
直到十一点,宴会的主角依旧没有露面,女人们都在小声议论本次的主角。
“好多年都没见了,不知道长变没有?小时候倒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人家说,女大十八变,丑姑娘会变美,美的会变丑......”
“不会吧,亚楠那么漂亮,她女儿怎么可能长残?”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