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清强撑着的笑意僵在了嘴角,有几分狠厉从眸子里闪过,但只是一瞬间,随后立即又被凄楚替代。
她红着眼眶,眼看就要掉下眼泪。
季晓不为所动,苏幼清这副模样,她见得多了。
“是,我确实阻止不了,因为婚礼刚开始,我就被你们的人关了起来,直到婚礼结束才把我放出来,只是因为担心我会扰乱你们的这场婚礼。”苏幼清笑的有些自嘲,盈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却倔强的仰着头,“我确实不甘心,过去我是做了不少错事,就连阿瑾跟我在一起的那几年,都是我用手段骗来的,但我相信,和我在一起的那几年,他是对我有感情的,我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了我的家世,我的过去。”
苏幼清说出了自己的不齿和无奈。
季晓只是觉得她似乎到现在都活在自己的臆想里走不出来。
“如果我有你那样的身世,如果我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那么我跟阿瑾之间的感情就坚不可摧,至少,不会让人有趁机插足的机会。”
苏幼清低下身子,从玫瑰园里采出一支,尖锐的刺扎破了她的指腹,她却只是皱皱眉,然后把手里的玫瑰递给季晓。
“一枝玫瑰,换我们重归于好,可以吗?既然你们的婚姻已成定数,那我们姐妹又何必再你争我夺的呢?”
季晓冷眼看着她手里那支带了血的玫瑰,嘴唇动了动,没有吱声。
她说的那番话,无不是在贬低季晓跟顾瑾的感情,哪里是在道歉?
“你想的没错,我确实还不甘心。”苏幼清又自顾自的开口,“当年设的那场局,我也没想到会把自己栽进去,更没想到,阿瑾会提出对我负责,他带我去国外治疗,每一天,都对我很好,我看着他拒绝了无数个女人,那几年里面,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你知道,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一种是殊荣吗?”
季晓皱眉,忍不住开口。
“你只是把他当成你对外炫耀的工具?”
“不!我爱他!”苏幼清立马反驳,眼底多了几分偏执,“我是爱他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了!”
“可你不但骗了他,还背叛了他,做了他最讨厌的事情,你觉得这真的是爱他吗?”
季晓反问她。
她不否认苏幼清对顾瑾的爱,但却听不得她把这个爱放在偏执和占有的层面上。
“你懂什么!我没得选择!”
季晓的这句话仿佛说到了苏幼清的逆鳞上,她面上有些许的崩溃,随后又笑了起来,眸子里满是冷意,“我骗了他,你就没有吗?可他还是那样纠缠你,哪怕是知道你对他的欺骗,他也愿意接受你,也愿意如约给你一场这么盛大的婚礼,甚至可以昭告全天下你是他的妻子。”
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自嘲。
有一瞬间,季晓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一丝的同情,同情她付出的一切,也同情她的付出最后毁在她自己的手上。
“如果你过来是特意向跟我说这些的话,那么我知道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季晓还是没打算接过她手里的玫瑰,沾了血,渗人的很。
苏幼清突然抬眸,眼底压下一片阴郁,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季晓,嘴角的笑容却璀璨明艳。
她身上专属于新娘的白色礼服,真美啊。
“晓晓,我是真心的跟你求和,跟你道歉,今天好歹是你结婚的大好日子,你哪怕是给我这个姐姐一点面子呢?”
苏幼清向她走来。
季晓眸子一动,因为她已经没有路可以退了。
苏幼清的脚步停在季晓面前,眸子扫过两侧的一大片玫瑰园,花开的艳丽,只是那刺也尖锐的可怕。
她想,被血染透的婚纱,应该也很美吧?
季晓被苏幼清眼底的阴郁吓了一跳,不用想也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像她这样极端的人,又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又怎么会这么巧的把她堵在这个死路?
苏幼清的心思缜密,她算好了每一步,让季晓无论前进后退都没有半分可以全身而退的路。
见她又靠近,季晓弯着红唇,某种是有如高山之巅的冷傲,语气淡然,“你要想清楚,今天我如果在这里出事了,你能逃得了干系?”
苏幼清眼底几乎疯狂的恨意让她有些心慌。
两个女人的对峙,最怕的就是有一方已经恨到不顾后果。
“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吗?我好想看见,如果你死在这里了,他会是什么神情?惊慌?恐慌?我从来没在他的脸上看到过。”
苏幼清通红着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在季晓退无可退之际,颤抖着手臂把她扯过来,含着热泪的眼睛里是狠辣和癫狂。
感觉到那股强硬的力量拉扯的方向,季晓死死的抵住围着红玫瑰的木栅栏,手心刺进了尖锐的木屑,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滑下。
“去死!你死了他就能记住我,一辈子记住我!”
盘起的头发被苏幼清拉扯的散开,她下了死力气的往下按着季晓的头。
两个女人的力气到底是不相上下的。
尖刺就在眼前,季晓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