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祥的血月之下,少女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肌凝瑞雪,脸衬朝霞。
即使用再美好的话放在她身上也不为过,可是当听到小狐狸那句在院子里就好,凌若虚还是被大大地震撼住了。
白衣青年自认性格不算拘束,可是对比一下眼前的小狐狸,他又忍不住觉得,是不是两个人的性别颠倒了?
明明苏清欢才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姑娘家,然而凌若虚在她的脸上,却半点都找不到羞赧或是窘迫的神色,反而坦荡的可以,认为采补也是极为自然的事情。
……
凌若虚莫名的开始怀疑人生,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这种话说出来轻巧,但是凌若虚好歹也是受过几年凌父凌母的教诲的,再加上他情窦初开,就难免在这种事情上略微想不开。
凌若虚抿了抿薄唇,眸光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仙尊……这样会不会不太合乎人伦礼法?”
“……”
小狐狸莫名其妙地瞥了凌若虚一眼,只觉得凌若虚此刻脸色泛红的样子,活像个忸怩的大姑娘家。
“你若是不愿,本君就去找别人了,我说了,我从不强求别人。”
“……不是!”
凌若虚顿时慌了,他被拒绝还是其次,关键是他怎么能容许自己喜欢的人去找别人!
他单单是看着苏清欢与那几个外门弟子交谈心中就妒火中烧,如果是她与那些人阴阳调和,只怕凌若虚会恨得想提刀砍人!
凌若虚情急地拽住了小狐狸的手腕,当感觉到那丝肌理的接触,青年心里就像是碰到了火星子一样,让本就有些魂飞魄荡的他,心口烫得发慌。
“仙君,若虚愿意,无论仙君想要在哪里,都可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凌若虚当真是羞惭到了极点,他好歹也是受正统教育长大的孩子,凌父凌母家教严苛,他也力求能做个端方守礼的人。
即使不是君子,也不至于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做别人家炉鼎,还要求着别人让别人不要抛弃他地步。
……
所有的尊严,好像在这个女人面前,都化为了齑粉。
凌若虚心头又是苦涩又是甜蜜,这双重的煎熬令他如扑火的飞蛾,即使知道前面就是粉身碎骨,却还是义无反顾。
小狐狸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被凌若虚攥着的手腕,都被拽的有些发红了。
说实在,受这个幻境影响,凌若虚的体温比她高很多,毕竟这厮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纯阳之体,又是火系天灵根,自然显得酷热。
而她此刻阴寒袭来,浑身上下冰的有些怕人。
凌若虚感知到苏清欢的眸光,心中不觉一荡,他不懂苏清欢那种打量是什么意思,却因为先前说的采补的话,带偏了所有的思考方向。
“仙,仙君……那我们要开始了吗?”
白衣青年双眸渴盼而又迷惘地望着苏清欢,仿佛她是他唯一的光,唯一的救赎。
小狐狸却是懒散。
“好啊,那就现在开始吧。”
凌若虚忍不住闭了闭眼睛,甚至不敢去看她,生怕小狐狸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会让自己连基本的理智都被燃烧殆尽。
他想要接近她,拥有她,只是真到了这一步,又难免诚惶诚恐,害怕自己哪一步做得不对,就会被她抛下。
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过鲜明,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是占主导的那一方。
只是凌若虚此刻却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非要站在优势方了,哪怕是再理智的人,在被感情支配的时候,也难免会陷入不清醒的旋涡。
……
系统233看到凌若虚那副仿佛任君采撷的样子,简直是头皮一阵发麻。
“宿主,我真觉得你们俩关系颠倒了,啧啧啧,你这算不算欺骗少男心?”
“……算吗?我怎么觉得是他自己想多了?而且我对他够友善了吧?我可没有像真实世界里的他那么凶残。”
小狐狸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毛,而后便迅速点起脚尖,她飘浮在半空中,层层叠叠的银白衣裙漾开,不祥的血月之下,她就是唯一的光。
宽大的袍袖被风吹得飞扬,小狐狸秀容严肃起来,掐指成诀,纤秀的玉指轻轻地点在了凌若虚颅骨上的穴位。
凌若虚只觉得天灵盖附近传来无法言喻的痛意,他茫然而痛楚地睁开眼,却见女子的衣裙漫过他的身前。
冰肌玉骨的白衣仙尊凌驾于半空之上,天地间所有的光芒仿佛都映入她的眼底,只是女子的眼中没有慈悲,没有肃杀,只是全然的空灵无情。
她如高高在上的神祇,在俯视这人间。
而他只是她掌下的蝼蚁。
被她轻易地裁决性命。
……
凌若虚四肢百骸间浮动的元气都不受控制地朝天灵盖汇集而去,凌若虚头疼如裂,他终于明白了小狐狸口中的采补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种方式,未免和他想象中的差距过大。
“仙尊……为什么?!”
白衣青年不甘地质问,那双狭长优美的凤眸中有水意,仿佛是闪烁的泪光。
……
其实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