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哈,她学生难道没有名字吗?
好烦,她到底为什么要和这种人交谈啊!
这些人,好恶心,好恶心……
本就情绪不佳的飞鸟捂住眼睛,周身的异能开始波动起来,夏目漱石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幸运的是,飞鸟压下了心中激荡的情绪,因为她还有比忍耐这种人更重要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幻境褪去,露出了飞鸟那张无精打采的脸。
飞鸟耷拉着眼皮,声音没什么波动,“关你屁事。”
夏目漱石下意识瞪大了眼睛,两撇小胡子开始颤抖,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无礼的话。
说实在的,夏目漱石甚至感觉有点新奇,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不该用这个称呼来试探的,他在心里叹气,但同时他又很是欣慰。
至少这个人对那孩子产生了感情,利用他的几率大大降低。
但最重要的还是,这孩子,是个不喜欢,也不愿意遵循社会潜在制度的人啊……
那以往能用的,都不能用了。
该说不愧是师徒吗?
夏目漱石摘下帽子,三花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尤为夺目,他将帽子放在胸前,微微低头,“抱歉,是我失礼了。”
飞鸟指了指路的尽头,“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我会给出应有的歉意,两份身份证明,这个怎么样?”
飞鸟弹了弹身侧的手指,“不了,他可能不会需要。”
“…………”
又是一阵静默。
夏目漱石沉默半晌,最后反问道:“那你想做什么呢?这个孩子注定与平静无关,身负异能特异点的他,这一生注定在战斗与鲜/血中奔走,暂时的宁静对他来说只是伤害。”
“太过呵护,也会把野兽的利爪磨钝。”
夏目漱石仿佛没有注意到飞鸟的不虞,他不疾不徐的说道:“况且,这孩子也未必愿意远离纷争吧?”
飞鸟几乎要笑了,她拿下眼镜,粗鲁的用衣服袖子擦去了上面的灰尘,“你在开什么玩笑?”
“难不成让中也成为战争武器,听从军部的号令就是为他好!”
“夏目漱石大人,你见过军部最底层的资料室里,摆放着多少个实验体的资料吗?”
夏目漱石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但有些东西,并不是闭上眼睛,就能看不见的。
“中也之所以是中也,只是因为他依靠自己的人格束缚住了那个强大的堪称可怕的存在。”飞鸟抬起眼睛,那双冰冷的异色眸子,在某些方面显示了她和学生的相同之处。
——那惊悚的非人感。
“这些才与什么指令、实验没有一点关系!”飞鸟冷笑着说道。
“……可他的身份早晚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军方有些人是不会放弃的。”
夏目漱石沉闷的说出了他所知道的部分现实。
飞鸟对此好不客气的嘲笑起来,“所以,让他变相的成为军方的手下,这就是个好主意?”
不等夏目漱石反驳,她冷酷的说道:“有我在,无论是你,还是军部的其他人,就都别白日做梦了。”
“不然,做梦太开心,死掉了可怎么办?”飞鸟歪了歪头,就像在开个玩笑。
这个甜美的微笑,却让夏目漱石陡然惊悚起来。
他握紧了手杖,猛地回忆起什么,震惊的看向了飞鸟。
“那些人的死,是你干的!”
飞鸟没否认,也没承认,她只是漫不经心的反问道:“你猜?”
夏目漱石气的要命,这无疑是比刚刚那局辱骂更能重伤他的存在。
夏目漱石甚至不敢去想这段时间横滨混乱的局势中,有多少是眼前这个人出的手,她又在里面掺和了多少。
但,现在他可以肯定一点,对方不是那么好敷衍的,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关于中原中也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横滨,再经受不起更多的风浪了。
夏目漱石眉目沉沉的看向飞鸟,“老夫刚刚和你的学生中原中也做了一个交易,现在,老夫觉得,或许老夫还可以和你做第二个。”
做什么交易?现在,占上风的可是她!
避重就轻,不愧是混官场的,还真是熟练。
飞鸟才不会被对方的语言欺骗,她不耐的踩了踩路面,幽幽反问道:“老爷子,您确定我家小中也和你做的是交易而不是约定吗?”
飞鸟一直很清楚,相比于自己那不择手段的行事习惯,她的学生中也更倾向于沟通理解,这是一种很包容的心态,也是他与生俱来的同理心。
但就算是这样,中也也很少会被骗,他的直觉可以帮助他规避大多数的风险。
再加上他自己的脑子,足够他绕过陷阱,直达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