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丝几乎是一进门就看到了拼命招手的罗尔夫,他的发色在三把扫帚暖烘烘的灯光下变成一种奇异的颜色,让洛伊丝想起火炉旁的毛线团。
三个人的位置在最角落的圆桌里,罗尔夫面前只摆了两杯黄油啤酒,他在洛伊丝坐下时抱歉地笑笑。
“我没想到你也在。”
洛伊丝在闻到黄油浓腻的味道时就对这种大名鼎鼎的饮品失去了兴趣,她按住想要走向吧台的塞德里克。
“我自己去看看有什么喝的。”
罗斯默塔女士少说也有四十岁了,但她依旧又漂亮身材又好,洛伊丝在吧台等待时悄悄看了她好几眼,罗斯默塔女士也不生气,反而在把红醋栗朗姆递给洛伊丝时摸了摸她的脑袋。
洛伊丝被发现后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了句谢谢就赶紧跑回圆桌去。
“她可真好看…”
洛伊丝喝了好几口面前高脚杯里的液体才没那么紧张,她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但脸上却越来越热。
塞德里克本来和罗尔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渐渐也注意到洛伊丝的不对劲—她比平常沉默得多,如果不是那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和罗尔夫看,他会以为她坐着睡着了。
“这是怎么了?”
洛伊丝没有回应塞德里克的疑问,她把杯子里剩下的那一半液体喝了个干干净净,一只手撑着自己歪着的脑袋。
“她是不是喝醉了?”罗尔夫小声问。
洛伊丝却在听见这话之后腾一声站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科动物。
她抓着罗尔夫的肩膀,脸上泛起异样的红色,塞德里克和罗尔夫都闻到朗姆酒的气味。
“我才没有喝醉!”洛伊丝扶着桌子走出角落“看我给你…走直线…”
她晃晃悠悠地朝三把扫帚的门走去,一路上踉踉跄跄地摔了好几个跤,塞德里克跟在她后面一次又一次地扶她起来,她站直之后又倔强地推开塞德里克的手。
十分钟之后洛伊丝终于站定,但当她发现自己站在吧台前时,抿着嘴巴沉默了。
“好吧…也许有那么一小点点醉…”
洛伊丝终于服软,她撅着嘴爬上蹲在她面前的塞德里克的后背,把头埋在他颈窝里。
罗尔夫也许是怕她清醒过来之后羞愤致死,他用帽子和围巾紧紧包裹住洛伊丝的脸,让听到动静看过来的人们认不出这个醉鬼是谁。
“我们得把她带到医疗翼去,让庞弗雷夫人给她开点什么醒酒药之类的,晚上还有晚宴呢。”
洛伊丝是在庞弗雷夫人复杂的眼神中清醒过来的,她的喉咙痛得像是要冒火。
“我不想再看到你第三次了,特里小姐”庞弗雷夫人端来一壶泛着墨绿色的浓稠药水“我想两次的医疗翼经历和一壶难喝的药剂可以让你记住我的话对吗?”
直到在长桌上坐下时洛伊丝嘴里还是发苦,连往常最喜欢的小羊排也在她嘴里散发出阵阵膻味,她忍着恶心放下刀叉,观察起水蛇一样蜿蜒着的横幅。
宴会的结尾是幽灵们表演的节目,墙壁或桌子里钻出来的幽灵们组成各种阵型,差点没头的尼克把他被砍头的经历展示了一遍又一遍,有些一年级的新生吓得大哭。
哈利明显愉快多了,不知道是因为今晚的宴会还是白天遇见的卢平教授,连斯莱特林那一群阴阳怪气的人都没影响他的好心情。
回塔楼的路上他特地放缓了脚步和洛伊丝走在一起,赫敏和罗恩在前面和两个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今天去哪了?赫敏刚才问我的时候我差点说漏嘴。”
“我在三把扫帚喝醉了酒被送去医疗翼了。”洛伊丝看着不远处面色如常的赫敏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说,不然她估计要教育我一晚上。”
“那你至少也要收买收买我吧?”
“有时间给你用龟壳算算命。”
“那是什么意思?”
“和占卜差不多…”
“可你不是天天在特里劳妮的课上睡觉吗?”
“我天赋异禀…”洛伊丝余光瞥见通往胖夫人肖像那节楼梯上挤满的学生“这样吧哈利,我说今天回不去休息室,我们俩赌一个金加隆。”
哈利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注意力都放在洛伊丝身上,一个不小心撞上了罗恩的背。
“为什么都不进去?”
哈利揉揉脑袋,他越过前面的同学向前望去,却只看见关着的肖像洞口。
“劳驾,让我过去。”珀西煞有介事地匆匆穿过人群“为什么都堵在这儿?你们不可能都忘记口令了吧?对不起,我是学生会主席—”
突然,人群安静下来,似乎有一种寒意从前向后蔓延,珀西骤然变尖的声音吓了洛伊丝一跳,赫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邓布利多教授很快出现,他快步朝肖像走去。格兰芬多的同学让出一条路以便他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