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乌姆里奇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扭着胯骨走出去,潘西一直留到其他人都走完才别扭地抱了抱洛伊丝,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布雷斯一把拎起她的兜帽,两个人打打闹闹地离开了教室。
只剩西奥多和她两个人,他抓着洛伊丝的手腕蹲下来,替她擦掉从下巴滴落的眼泪。
“为什么掉眼泪?”
“凯文……”
西奥多叹了口气,纤长的手拨开洛伊丝已经哭湿了的头发:
“难道你人生的后几十年里都要一提到他就掉眼泪吗?”
“但他替我挡了死咒,如果我没有激怒伏地魔的话,也许——”
“没有也许,洛伊,没有也许,你没有激怒他的话,父亲该怎么办呢?他不是和你说话了吗?波特说他看见凯文的灵魂朝你飞过去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洛伊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闪着金光的墓地里,凤凰的歌声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变成灵魂失去颜色的凯文轻轻贴着她的额头。
“不要为我愧疚,”他说“洛伊,只要记得我就好了。”
“你有答案了,对不对?”西奥多捧着洛伊丝的脸,吧嗒一下亲在她的右边的脸颊上“好了,我的小麻烦精,快去吃饭吧,一会儿还有禁闭呢。”
洛伊丝吸吸鼻子,抓起书包先一步去礼堂吃晚饭了,西奥多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时,发现布雷斯正靠在门框上等他。
“潘西呢?你没和她一起去吃饭?”
“我叫她和沃林顿先走了……西奥,我有事情问你。”
“到礼堂再说吧——”
“不,就在这里,礼堂太多人了。”
布雷斯脸上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让西奥多不太舒服,他也学对方的样子靠在门框上,差不多所有的同学都去礼堂吃晚饭了,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要问什么?”
“洛伊丝是你亲妹妹,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了,你为什么要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你心里明白。”
“是吗?我不太明白。”
“她从赛场和波特一起摔出来的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去医疗翼看看,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布雷斯揉揉太阳穴,抬起眼皮直视着好友的眼睛,想起医疗翼暗淡月光下的那副场景。
“我看见你在吻她,刚才你也差点吻她,如果只是兄妹的话,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西奥多转过身去,挺拔的身姿像一座冰冷的雕像,布雷斯用手搭上他的肩膀,继续劝说:
“我知道你没想过要结果,所以才什么也没告诉过她,但如果那天去医疗翼的不止我一个呢?西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也希望你好,冈特那种近亲通婚的家族是怎么被人议论的,你和我都知道,如果以后我再发现你越界的话,就真的不会袖手旁观了……”
赫敏是在长桌上听到洛伊丝也被乌姆里奇关禁闭的消息的,她的担忧情绪快要具象化成一把利剑把人杀死了:
“我说洛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到处闯祸的毛病?如果是其他好说话教授的禁闭,我还能编个借口带你出来,但你偏偏和哈利一样去惹乌姆里奇教授!”
“你到底怎么惹到她了?”
“罗恩,这个其实很难讲,因为我把你们几个人上节课的话都说了一遍,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话戳了她的肺管子。”
罗恩嘴里塞着鸡腿,呜呜地没办法说清楚话,但对着洛伊丝赞赏地竖起大拇指,只是赫敏两眼一翻,差点晕死在满满一盘的炖菜里。
五点差五分的时候,哈利和洛伊丝告别了他们俩,朝四楼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走去,敲门时只听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喊道:“进来。”
洛伊丝走进房间四下张望着,前面三位主人住在这里的时候,其实这间屋子也不能称为赏心悦目,但乌姆里奇实在是把这个房间改造的一塌糊涂,所有的东西上都盖着带花边的罩布和台布,还有几只插满干花的花瓶,每只都放在单独的小垫子上;一面墙上挂着一组装饰性的盘子,每只盘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大猫咪,各自脖子上戴着一个不同的蝴蝶结。
“晚上好,波特先生,特里小姐。”
这一声吓得她们两个急忙回过头来,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乌姆里奇,因为她穿着一件火红耀眼的印花长抱,颜色同她身后书桌上的桌布融在一起,简直分不出来。
“晚上好,乌姆里奇教授。”
只有哈利一个人对她问好,洛伊丝不自然地低着脑袋没有说话。
“好吧,坐下吧,”
乌姆里奇指着两张垂着花边的小桌子,她已经在旁边放了两把直背椅,桌上有空白的羊皮纸,显然是为他们准备的。
“乌姆里奇教授,”哈利纠结着,没有动弹“乌姆里奇教授,嗯……在我们开始前,我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