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老旧的门锁发出一声干脆的轻响,结实的木门吱呀呀地向外开了一点。
“这门锁真的很善解人意。”绀谷六花说道,“钥匙都锈成那样了,还能开得这么顺利,太不容易了。”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别夸了,进吧。”
绀谷六花无奈道:“不要这么冷淡呀,松田前辈。”
“哦?是吗?”松田阵平额角蹦出一连串的青筋,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
“噗嗤——啊哈哈……这个烛台做得真精致……嗯!能看出房主的品味很不错!”
绀谷六花强行压下笑意,试图转移话题,死活不肯看一看他的脸。
开玩笑,那可是她的罪证,那是能随便看的吗?绀谷警官在心里振振有辞。
“行了,别笑了。”松田阵平顶着满脸淡红色的痕迹,扯出一抹狰狞的微笑,“我·们·快·走·吧。”
哇哦——他每一个字都加了重音哎。
绀谷六花眨眨眼睛,感觉他这句话更像是要送她上路一样。
她要不要告诉他,总是磨牙对牙齿不好这件事呢?
最好是不要。
绀谷六花仅存的理智阻止了她。
总觉得,说出来可能会挨打呢……
“好的,松田前辈。”绀谷六花狗腿地替他开门,“没问题,松田前辈。”
给你开门,就不能打我了哦,绀谷六花满脸无辜。
松田阵平都要气笑了,冷哼一声率先走进了漆黑一片的书房里。
好耶!蒙混过关!
小小地比了个耶,绀谷六花一身轻松地紧跟其后。
迈入门内的一瞬间,绀谷六花徒手掰下了门边花架的支撑杆。
又顺走了烛台上的一支蜡烛。
做完这些后,绀谷六花这才拔下门锁上的钥匙。轻轻带上书房的门,走进了门内的一片黑暗中。
只是……绀谷六花没有注意到。
就在刚刚她转身的一刹那,一道半透明的影子,在身后闪现了一瞬。
一门之隔的门外——
书房门前的地面上,一小滩血迹正缓缓地向外扩散,面积渐渐变大。
原本亮着的烛台们也尽数熄灭,远处好像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一事一物,无不彰显着不祥的气息。
——————
墨镜上映照出眼前昏黄的烛光,半边脸被跳跃的火苗照亮。
松田阵平沉重地闭了闭眼睛,明知故问道:“你哪来的蜡烛和棍子?”
这蜡烛和棍子的长相,还真是该死的眼熟。
“是!”绀谷六花举起手里的两个道具回答道,“是从门口处获得的道具!”
雁过拔毛就是她!请叫她道具搜集者——绀谷六花大人!
你还挺骄傲……
松田阵平真的很想问问绀谷六花,为什么会把烛台的一根支架也一起掰下来。
正常人都是只拿蜡烛,从来没有人丧心病狂地伤害过无辜的烛台。
算了,就这样吧……累了。
就算问了,也只会得到离谱的答案。
松田阵平伸手摸摸发痛的心口,转身开始探索这间黑乎乎的书房。
绀谷六花举着蜡烛,亦步亦趋地跟在松田阵平身边。
虽然松田阵平好像想了一些十分失礼的事情,但她依旧愿意为他提供一片光明。
多么善良,多么敬业!不愧是她。
绀谷六花骄傲地踮起脚尖,努力地把蜡烛举高了一点。
“绀谷。”
“怎么了?”
“带着你的蜡烛,去另一边看看吧。”松田阵平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哦。”绀谷六花失落地带着蜡烛离开了。
绀谷六花生气地鼓起脸颊,好一招不识好人心,可恶的松田阵平。
正在碎碎念的绀谷六花,突然间被书架上的一本书吸引了视线。
是她的错觉吗?
那本书好像在一闪一闪的冒着亮光。
像RPG游戏里提示重要物品的闪光一样。
绀谷六花果断抽出那本黄色封皮的书书,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
上面只是用黑色的墨水写了一句话——
[一定要沉进黑暗中,它正在看着你。]
就在绀谷六花打开这本书的同时。
身前书架上的亮闪闪消失了,下一个书架上又出现了一个亮闪闪。
还真是RPG啊……
紧接着,绀谷六花又向前走了几步。
这次她打开了下一本,蓝色封皮的书。
上面用血红色的墨水写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