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再不快点我就赶超你了。”
“老师,我不会输的。”
天逐渐放晴,太阳穿过云彩放射出晴光。
跑道沙尘飞溅,她率先跃过终点线,前方的黑马四蹄翻腾。她蓦然回头,朗声问他:“那个人格是消失了吗?”
失败了。
没有他预想中的愤怒悲沉,反而浑身轻松。
“另一个我是为胜利而生的化身,只要他败北一次,当他无法再完成胜利的义务,他的存在意义就会消失。”
晴光下,湿淋的草蒸腾出漾漾水汽,草坪褪去湿重的水汽,显得越发得青葱。
绿茵草场上遍布着好几匹啃草的白马,但他仍能一眼认出他的爱马雪丸。雪丸感受到主人的目光,黝黑的马眼也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北川侑风,你驯服了我,对我而言,你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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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将医药箱打开,拿起棉签和消毒碘液,坐在床边给肩膀上药。
伤口处,红肿中参着淤青。蘸着药水的绵签湿凉,触及淤痕时携着一种难以抑制的酥痒,轻微的疼感反而恰到好处。
她一排弯牙印还刻在肩侧。
色淡如水的薄唇涂染上他的血。以血作妆,姝丽难言。
血晕染她的下唇,她就顺着下唇的唇线轮廓慢慢舔走殷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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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在赛马时就来找她了。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皮鞋踏在砖面上,发出怵然的哒哒声,阴翳笼罩在他的半边脸。
少年将她拉到角落,在外人眼里,他们此刻就像暧昧地痴缠在了一起,黑暗的阴影中,更让人浮想联翩。
他温润地淡笑着,平日的疏离感全因她化散。
“北川侑风,考虑一下我吗?”
赤司征臣的皮鞋声哒哒地在走廊中响起。
“这次倒是学乖了。”
她轻笑着,长指曲起,骨节一下下敲点着他鼓起来的小帐篷。
脚步声越来越近。
预防被那个人听见,她压低声音,凑近他的耳旁,跑马后的热气喷薄在脸上。
“等你成年再说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这个角落,朝那个男人,他的父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