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城北的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那座占地极大的孙府不知何时已然变成了李府。
只是府里虽然换了主人,可孙家的生意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就像只是在那府门外的牌匾上把孙字换成了李字。
城头变换大王旗,越是无声无息,越是能够看出幕后之人的手段。
李云卿来到李府之时见到李平正在查看账簿,他一手拨打算盘,一手持笔勾画。
李云卿笑道:“看来当家做主果然是不易。”
李平闻言抬起头来,他立刻起身,“少主来了。”
李云卿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手中折扇不断拍打着掌心,他神色玩味,“你应当知道我还有个兄长,你该叫我二公子才是。”
李平侍立在一侧,他微微低头,“那在下直言了,丞相虽有二子,可大公子自来良善,虽是人杰,却并非合适之人,他日丞相这些暗子想来都是要交给少主的。”
李云卿点了点头,“果然是个聪明人。看来我爹没看错你。”
李平笑道:“少主此来想来是有要事要交代属下去做了?”
“算不得什么大事,几件小事罢了。莫家你应该知道,就是那个自称东都第二的世家,而今莫家三公子的得罪我了,我要你帮我教训他一顿。”
李平皱了皱眉头,“莫家在东都城里的势力确实不小,虽然第二世家有自吹之嫌,可也不是轻易能对付的。再者,那个莫家的三公子自来跋扈,若是和他结怨,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李云卿定定的望着他,语气平淡,“李平,你真是个聪明人,看来你也早就想对付莫家了。只是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虽然不在乎莫家,可也不想随便就被人当枪使。”
李平眉头舒展开来,“是属下的错,少主果然聪颖。少主说的不错,在孙家尚在之时莫家就仗着朝中的关系,抢了孙家不少生意。这些日子孙家倒台,莫家更是变本加厉,从咱们手里抢去了不少生意。”
李云卿疑惑道:“连大秦丞相的面子莫家也不给?”
李平点头道:“奇怪之处就在于此,此前莫家虽然跋扈,可好歹还是收敛几分,可这些日子以来,莫家爪牙尽出,占下了不少地盘,便是连甄家也是如此。”
李云卿笑了笑,“如此就更有趣了。你只管放手去做,出了什么事,我自然会替你但着,就算我担不住,上面还有咱们大秦丞相在。”
李平笑道:“属下知道。”
“李平,看来那家铺子的事你也知道了。人太聪明,可不容易长寿。”
这个昔年的孙家守夜人依旧面色平静,“属下不过李家门下走狗,少主要属下咬谁,属下就咬谁。”
李云卿用手中折扇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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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间书院里,今日朝清秋破天荒的没有夜宿红袖招。
先生弟子,相对而坐。
陈寅今日精神抖擞,全没有平日的那种醉态。他双目圆睁,紧紧的盯着身前摆着的朝清秋自红袖招里带回来的酒菜。
“你小子难得有心了,还知道回来孝敬先生。”
陈寅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桌上的糖醋鱼,入口即化,香嫩可口,还是当年那个味道,一看就是谢姑娘的手艺。
当年自己跟着师兄可是从谢姑娘那里蹭过不少吃食,只是后来随着师兄失踪,谢姑娘也就很少来这个伤心地了。
朝清秋在一旁看着自家先生大快朵颐,他眯眼而笑。
陈寅抬头看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先生身上打什么坏主意?先生身上可是身无长物。”
朝清秋笑道:“弟子孝敬先生本就是应当应份的事,之前都是弟子的过错,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
陈寅越发疑惑,自家这个弟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说吧,又看哪个书院或者世家不顺眼了,速速说来给先生听听,不然先生这顿饭都吃不安心。”
“先生英明,不知先生可知东都莫家?”
陈寅一口酒水险些喷了出来,只是想着酒水来之不易,他又咽了下去。
“东都莫家嘛,也算是个庞然大物。当年大秦尚弱之时,莫家祖先就随着当年的秦帝南征北战,鞍前马后,立下了不少功劳,算得上是个英雄人物,赢氏一脉也算是对的起他莫家,封侯拜相倒是一样不拉,只是这些年莫家愈发不堪了,家族子弟只知趴在功劳簿子上,除了那个莫家长公子还算个人物,其他的不过是一帮酒囊饭袋。”
朝清秋点了点头,“看来也不如何?咱们有间书院惹不惹的起?”
陈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莫家虽然衰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莫家之中还是有几个老不死的人物的。”
“他们比先生如何?”
“自然是远远不如。”
朝清秋端起酒杯,“学生敬先生一杯。”
陈寅翻了个白眼,“先生我可什么都没说过。”
朝清秋不再言语,下筷如飞。
“红袖招里不管你饭不成?”
“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