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莫某知道朝兄与李家的二公子交好,只是我莫家的事,还望朝兄置身事外才是。”
朝清秋挑了挑眉,“大公子这是威胁我不成?”
莫云渊依旧是语气平淡,嘴角还挂着笑意,“自然不是,莫某只是一个读书人,朝兄武艺高强,只是与朝兄商量一二罢了。”
朝清秋却是瞥向他腰间插着的那把配剑,“莫兄的剑不错,不知何名?”
莫云渊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的配剑,目中得意之色一闪而逝,“当年莫某还是一少年之时曾夜梦仙人入梦,授我一剑。醒来之后,果然见有一剑插在床头,剑铭思召。”
朝清秋点了点头,“朝某本就是有间书院一书生,平日里只喜欢读书识字,最是不喜欢舞刀弄枪,莫兄不必担心。”
莫云渊盯着朝清秋仔细看了看,“朝兄果然是聪明人,在这东都城里居大不易。还是小心些才是。”
说完此言他转身离去。
朝清秋又望了望莫云渊腰间的那把佩剑,他抬手轻轻揉了揉额头,那把剑似乎有些熟悉,只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转过头来,想要看看演武场上的情况,毕竟是受了谢姑娘的嘱托,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自家在红袖招住了这么多时日,还是要尽职尽责的才是。
不想他刚刚抬头就见到一个留着两瞥小胡子的人凑了上来,嵩阳书院,孟归。
孟归走到他身边,接着立刻猥琐的躲在他身后的阴影里。
朝清秋摇了摇头,“孟院长,你好歹也是四大书院之一嵩阳书院的院长,何必如此小心?”
孟归躲在阴影里神色不善的望了他一眼,“你这小子懂什么?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孟归掉了几句书袋,又朝着阴影里缩了缩。
“所以孟院长早就知道山本木有问题?”
方才他之所以退让就是见到孟归站在身前阻拦他之时朝他用力的眨了眨眼。
“自然,东瀛历来窥伺咱们中原,当年那些旧事你以为只有你小子记得?这次估计是东瀛见大秦灭了燕国,大有一统天下之势,这才急着来中原之地想着浑水摸鱼,再捞一笔。可咱们这些老家伙都还活着呢,怎么能让这些东瀛人占了便宜?这个山本木身上秘密可是不小,这次要你和他比试就是要挫一挫他的锐气,这般他才能从东瀛多找些人来。”
朝清秋望向不远处还在望着演武场观战的山本木,突然有些可怜他。
果然这些人就没有一个简单人物,只是想来也对,即便是心思再单纯之人,到了东都城这座大染缸里。想要活下去,或多或少都要染上些颜色。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捏,与之俱黑。
“孟院长就不曾想过若是我打不过山本又如何?”
阴影里的孟归也是一愣,“打不过,怎么可能打不过?你可是有间书院的弟子。”
说着,他不自觉得抖了抖,显然是涌起了一些当年不太好的回忆。
朝清秋嘴角抽了抽,当年自家先生和师叔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才能让人十几年后回忆起来还是不自觉的不寒而栗?
“孟院长,当年我家先生可曾和你有仇怨?”
接着他后背一冷,孟归在他身后淡淡开口,目光幽幽,“你可知道为何霍玉一直叫我孟胖子?当年我也曾经是东都城中的美男子,人称胖潘安,东都城里哪个姑娘见了不得称呼一声俊书生,可惜了,遇到了你师叔和你先生,当年我不过就是嘲讽了他们几句而已,他们硬生生的将我堵在了书房里半年多,你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