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这么多年混迹江湖,如何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他颤声道:“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命,小人回去砸锅卖铁也要还了公子的银两。”
慕容龙渊望向他,嘴角含笑,“一看你就是个混迹江湖多年的好汉,这么多年下来,手上可有无辜之人的性命?”
汉子皱了皱眉,混江湖的,谁手里还没几条人命?何况他们这个行当,挣的就是昧心钱,不杀人,不心狠,如何能在东都城里立的住脚。
慕容龙渊见他犹豫,点了点头,依旧是含笑开口,“我知道了,你在这东都城里有什么靠山,最好还是早些说出来,迟了,你便没机会了。”
汉子看着那个青衣人的满脸笑意,知道他绝不是在吓唬自己,“小的拜在飞鱼帮门下。”
慕容龙渊笑了一声,“阿德,断他双手。留下性命。”
“我给你机会寻人来报仇,只是在我离开东都之前若是没人来,我再来取你性命。还有,别想跑,你跑不掉的。”
阿德狞笑一声,迈步上前。
小巷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片刻之后,阿德擦着手自巷子里走了出来。
“公子,咱们为何要留他一命,这般蝼蚁杀也就杀了。”
慕容龙渊摸着腰间的书册,嘴角含笑,“阿德,咱们来东都一次也不容易,若是不找点事做,岂不是太无趣了。”
……
红袖招门口的长凳上,朝清秋和柳白两人各坐一端,晒着太阳。
日高光暖人初醒,睡到人间饭熟时。
柳白懒洋洋的叹了口气,“朝兄,昨日我喝醉了,不曾说醉话吧?”
朝清秋嘴角抽了抽,昧着良心道:“不曾。”
“那就好,在家时老爹不常让我喝酒,说什么我喝了酒,柳府都保不住。看来果然是吓唬我的。”
朝清秋赞同的点了点头,果然知子莫若父。
两人正在闲聊,李云卿转着他那把折扇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柳白,“朝兄,这位是?”
“江南柳白衣之子,柳白。”
李云卿大笑一声,“公子真是生的好样貌,一看便是文韬武略俱全,不亚柳军神。”
柳白被他唬的一愣,“兄台见过家父?”
李云卿面色不变,“自古虎父无犬子,以子推父,想当然耳。”
朝清秋揉了揉额头,“这位是当今大秦丞相李恪次子,李云卿。”
柳白笑了笑,“李兄倒是生了一张利嘴。”
李云卿自顾自的坐在两人中间,他摆了摆手,“柳兄过誉了。”
一条长凳,一行三人。
“柳兄这次来东都想来是为了书院大比之事了。”李云卿面向柳白。
柳白点了点头,“说是使团副使,其实不过是来凑个热闹。”
“那柳兄可要好好看看,这次朝兄的有间书院也要参加,我最看好朝兄。毕竟别说他们武艺比不过朝兄,就是论起心思深沉,那些家伙比起朝兄也是远远不如。”
他又转头望向朝清秋,“朝兄,我说的可对?”
朝清秋一笑,“就当李兄是在夸我好了。”
“你我兄弟之间,自然是最为真诚的言语,莫非朝兄不信。”
“呵呵。”
“既然朝兄会参加,那我到时可要好好看看。”柳白也是来了兴致。
朝清秋伸手按在李云卿脸上,将他推到一边,笑道:“柳兄高看我了,算不上什么大事。”
三人在这打打闹闹,倒是吸引了不少路过之人和楼里姑娘的眼光。毕竟,他们三个若是单论外貌也都算的上是一表人才。
正在二楼的谢姑娘向楼下望了一眼,看着三人叹了口气,真是白费了那一副好皮囊,可惜是三块木头。
此时慕容龙渊刚好路过红袖招前。
李云卿正和柳白大声争辩,而朝清秋则是望向了不远处的慕容龙渊。
长街之上,青衣白衣,两两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