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朕都清楚的很,只是一时半会儿拿他们没办法罢了。”
“你且说说,要是赢彻真的出兵北辽,咱们到底有没有机会?”
柳易云以手中书拍了拍手臂,“机会自然是有的,唇亡之寒嘛。如果赢彻真要出兵,自然也会防备咱们几手。咱们也有两个选择,一者是出兵东北,与北辽合兵一处,到时以一战定天下,即便不能胜,只要拖延日久,秦国身后还有瀚海,耶律青雄必然不会坐失良机。到时候秦国腹背受敌,说不得天下大势就要为之一变。”
“另一种选择则是趁着北辽与秦国交锋之际,我亲自带兵北去,直攻东都,若是能够攻下东都,到时秦国内外受敌,纵然他赢彻是神人转世也绝对无翻天之能。”
“只是不知陛下倒时会如何选择?是要这长长久久的安稳基业,还是放手一搏,争一个万里江山?”
姜衡略一沉吟,开口笑道:“我是什么性子,难道你还不知?他赢彻是鲸吞天下的一代雄主,难道我姜衡就是墨守成规,唯唯诺诺的平庸帝王?”
柳易云一笑,“只是怕你忘了当年的誓言罢了。”
姜衡笑着摇了摇头,没言语。
他们都知道,其实当年那个终日里想着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早已死在了那条通往帝王高座的长长登龙道上。
………
东都,秦宫。
而今备受天下瞩目的秦帝赢彻倒是悠闲的很。
他正靠在树下,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在树下拿着网兜扑蝴蝶。
李恪悄然而至,“陛下真是好兴致,其余几国估计现在都在猜测陛下是如何打算的。”
赢彻抬了抬手,舒活一下筋骨,“那就让他们猜去,那几个家伙都不是什么蠢人,他们如何会猜不出朕的心思?今日朕这一番做派,说到底其实也是各取所需不止对朕有利,对这些家伙也有好处。”
“他们心里偷偷乐呵乐呵就算了,要是真的敢叫嚣几声,难道真的当朕不敢打过去?”
李恪点了点头,“陛下的意思是,再给北辽一个机会?”
“萧让不过是想要朕给他一个面子,朕给他又何妨?说到底,面子不值钱,于国有益,朕倒是希望这种事多多益善才好。”
李恪一笑“世人皆以为陛下暴戾,不想陛下也是个能忍之人。”
“那是自然,不然朕当年也未必能从吕相手中活下来。”
“那臣明日就发出诏书,要北辽速速选派人手来参加这次书院大比?”
赢彻摇了摇头,“萧让不是想要面子嘛,朕给他,明日通告天下,书院大比暂且搁下,且等些时候。”
“陛下的意思是?”
赢彻看着那个在嬉闹的小儿子,“天下事,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一家事,书院大比要是单单用来在学问之上分个胜负,难免就无趣了些。这次朕要搞个大事,赢了,名存千古,输了嘛,反正朕后继有人,也不亏了。”
李恪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赢彻忽然感慨道:“弈儿小时候,正是内忧外患那几年,那时候朕整日里忙于政务,倒是不曾陪过他。现在想来,亏欠良多。”
李恪轻声道:“陛下能为殿下留下一份盛世基业,便是最大的礼物。”
赢彻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
长江之畔,一个青衫的读书人牵马而至。
朝清秋看着波澜壮阔的江面,一江之隔,对面便是中原人口中时常提及,却又极少有人去过的东南之地。
常有人言,贪生畏死者,不可赴东南。
他拍了拍身边的瘦马,紧了紧腰间的长剑。
转头回望。
故国,江南,东都,山高路远不可见。
瘦马,新剑,青衫,一人独行天地间。
他长啸一声,吐尽心中积郁气。
天下事,恩怨仇,且放心间。
这一日,一席青衣,带马携剑,跨江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