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怎么,朝兄弟不曾去过西南,难道还不曾听过不成?”
朝清秋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不过西南多山,向来消息闭塞,即便是中原对西南之地的许多消息都是猜测居多。”
西南之地与东南之地又不同。
东南之地虽然多有瘴气,这么多年与中原之地往来不多,可也有不少人渡江北去,前往中原,所以虽然东南消息同样闭塞,可好歹还是会不时传出些消息。
西南之地则不同,一方面是山路闭塞,车马难行,山高谷深,猿猱欲度愁攀援。另一方面,西南之人也几乎从不会踏出西南之地,好像一生就是生在西南,死在西南。
除此以外,西南人还是出了名的排外,曾经有不少人跋山涉水,隔着千里万里奔赴西南,可呆不上几日就会黯然而去。
常青点了点头,“是了,我们西南人确实不太喜欢和外人打交道,不过以后就不一样了,等到日后我击败了那个天下第一的南楚剑神,世人就都会知道我西南有剑。”
朝清秋喝了口酒,酒倒是好酒,不过全没有南方美酒该有的温和,吞入口中,反倒是如北方的烈酒一样,带着些苦辣与粗粝。
“这酒是酒楼老板自己酿的,我在东南和西南逛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好酒。”
朝清秋笑道:“常兄真是好大的志向,中原之地豪杰众多,常兄虽然一人三剑,只怕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常青饮酒入喉,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不是我姓常的小觑了天下英雄,而是天下英雄虽多,却没人能够赢的了我手中三把剑。”
朝清秋拿起酒壶和他碰了碰,“那就祝常兄早日得偿所愿。”
“朝兄弟,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到西南去看看,那里可是遍地英雄,自然像我这般的英雄是不多的。而且我们那里年轻漂亮的姑娘尤其多,朝兄弟这种读书人,在西南可是受欢迎的很。”
“咋的,姓常的,又在往你们西南忽悠人呢?”
一个高大汉子迈步而入,汉子手里托着一个巨大的木盘,盘子上放的最少要有十几壶酒水。
汉子看了朝清秋一眼,“兄弟是第一次来?咱这的酒水如何?”
“入喉辛辣,不似南方的酒水,倒是有些像是北方的酒水了。”
“一看兄弟就是见过世面的,这些酒水都是我亲自酿的,虽然说不上是啥好酒,可也不是坊间那些寻常酒水能比的。”
他把手中的巨大托盘放到桌子上,“兄弟是第一次来,今日的酒水都算在我的账上,一定要不醉不归。”
常青有些不乐意,“老赵,我第一次来你可是没有少收我的银子。”
汉子瞥了他一眼,“你小子能和人家一样,人家一看就是个读书人,你小子整日里带着三把剑,一看就是个混迹江湖的无赖子,老子没把你举报进官府就已经很对的起你了。”
常青闷闷的喝了一口汉子新端上来的酒水,“等小爷以后到中原扬了名,你可别到处宣扬小爷在这里喝过你的酒水,你就是宣扬,小爷也不承认。”
汉子抢过他手里的酒壶,“那这壶你就别喝了,小店里的劣酒,招待不起大爷这样的英雄豪杰。”
“老赵你这就小气了不是?这样,以后如果有人问我为何如此厉害,我就和他们说是喝了你们西北酒楼的烧刀子,你看怎么样。”
“算你小子有点眼力。”
朝清秋在一边自顾自的喝着酒水。
看着两人,他想起些故人。
他想起了那个远在东都的酒鬼师父,也不知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到处去蹭酒喝。
想到那个师父,他又想到了有间客栈里的美艳老板娘,不知她现在是不是还会折下柳枝,等着那个负心人。想到美艳老板娘,他又想起了江南的李姑娘,不知她会不会每日到旧宅里去想念小望。
就像一根线条扯起了脉络。
想起一个人,就会想起许多人。
想着人,喝着酒水,好像日子也没有那般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