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陶月卿的声音传来,碧玉连忙上前帮陶云菀打开了房门。
陶云菀见状,转过头朝碧玉温婉一笑,走进了房间。
“大姐姐,天气越来越暖了,我给你绣了些手帕荷包还有几把团扇。”
陶月卿正在房间里看医书,听到陶云菀的声音,目光就落在了她手上。
看着陶云菀手中拿着她绣好的精美绣品,陶月卿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到了前世。
在他们陶家这帮兄弟姐妹当中,她和陶云菀以及大伯那房的堂哥堂妹关系最好。
陶云菀虽是纪姨娘所生,和她嫡庶有别,可陶月卿从未看低过她。姐妹二人感情十分深厚。
陶云菀性格温婉,平日里也不爱出门,最喜欢的就是待在房间里做女红。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陶月卿不少手帕荷包还有团扇大多数都是出自陶云菀之手。
弄得她的丫鬟都连连打趣,说自己的活都被二姑娘抢去了。
可她这样好的妹妹,最后竟和自己一样所嫁非人。
婚后被她的夫君活活虐打致死,当时她的肚子里且已经有了两三个月的身孕。
见陶月卿看着自己手中的绣品出了神,那双凤眸中仿佛有泪光闪烁,陶云菀的心顿时一紧,上前坐在陶月卿面前,担忧的看着她:“大姐姐,你怎么了?”
陶月卿收回思绪,眨了眨凤眸,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我无事。”陶月卿对她笑了笑:“你闲暇时别总待在房间里做女红,小心坏了眼睛。”
陶云菀乖巧的点了点头,将绣好的团扇拿给她看:“大姐姐,你看这几把团扇的扇面你可喜欢?”
陶月卿仔细的拿在手里观看,不得不说,陶云菀的女红做的实在是漂亮。
绣的花儿蝴蝶活灵活现,仿佛是真的一样。
姐妹二人在房间说了一会儿话,陶云菀就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
陶月卿由着碧玉伺候她梳洗打扮好,主仆二人就乘坐马车往城西去了。
陶月卿前世知道有一名身手十分厉害女子叫谭三娘,若能将她招揽在自己身边,那这次回老家就万无一失了,日后她身边也能多一个强大的助力。
只不过谭三娘有一个身染重病的夫君,她曾发下誓言,谁能治好她夫君的病,她就甘愿一辈子为奴为婢侍奉在那人身侧。
当时陶月卿遇到谭三娘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夫君终究没熬过病痛的折磨就撒手人寰了。
后来谭三娘也不知去向。
有人说她自从夫君去世后,就日日买醉,喝醉了掉河里淹死了。
也有人说她过于思念夫君,上吊死了。
陶月卿记得谭三娘的住处,就在咸阳县城西山脚下的一间茅草屋里居住。
希望这一世她来的不晚,希望谭三娘的夫君还活着。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着,就在这时,车夫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带着一丝慌乱:“大姑娘,前面走来了一群难民。”
陶月卿一直掀着窗帘看着小路两旁的田地,地里面的庄稼长得稀稀落落,还有不少叶子上面覆着密密麻麻的或青色或黑色的小虫子。
有些庄稼上的叶子已经被虫子啃的只剩下筋脉。
土地贫瘠,害虫成群。
听到车夫的话,她心中微惊,却不觉得意外。
前世咸阳县也曾有过不少难民,主要还是因为土地贫瘠以及害虫引起的。
一亩田地根本收不了多少庄稼。
百姓们种着田地,交完税收,余下的粮食也不够他们吃一年的。
因此前世的咸阳县哪年都会有不少难民。
想至此,陶月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也难怪自家父亲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令都没能往上晋升一级,为官者,首先得要自己辖内的百姓们吃饱饭才行呀!
照这样下去,父亲别说升官了,能保住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就不错了。
正准备开口让碧玉拿些吃的下去分给那些难民,就感觉马车突然一停,陶月卿的身体顿时随着惯性往前冲去。
“大姑娘……”车夫的话刚出口,陶月卿就掀开了车帘。
被太阳照的发白的小路上起了一层薄土,一帮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跪在了马车前方。
其中竟然还有抱着孩子的妇人。
她怀中的孩子看起来还不足一岁,也不知是饿还是怎么,不停的哇哇哭着。
“请车上的贵人大发慈悲,施舍给我们一些米粮吧!”为首的老汉浑浊的双眼噙着泪水,对着陶月卿深深的拜了下去。
他身后的人也紧随着他跪拜了下去。
陶月卿看的心中微酸,连忙让车夫上前扶起他们。
“碧玉,你将咱们车上的吃食拿下去分给他们。”陶月卿对碧玉吩咐道。
碧玉恭敬的应了一声,立刻照做。
陶月卿则是看着那为首的老汉开口询问:“这位老伯,你们是这附近的村民吗?”
被陶月卿询问的老汉也看出了陶月卿是个好人,他点了点头,嗓音有些沙哑道:“我们是距离此处不远的南山村的村民。”
“据我所知,上面下令,今年的税收已经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