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橘黄色的灯光洒在地板上,将整个卧室照亮。
窗户外不远处大楼上的霓虹灯发出耀眼的光芒,形形色色的人影交织在一起,组成一个与房间内截然不同的世界。
许染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靠坐在床上,双眼紧紧盯住手机屏幕,心脏七上八下。手机屏幕撒发出的光芒倒映在许染眼里,聊天框里没有一句对话,许染给对面的备注是“六”。
许染思索片刻,决定还是将这件事告诉对面。揣着慌张召唤出了键盘,飞快的发过去两个字“在么。”
对面没有动静,许染手指打颤,继续发出五个字“我要结婚了。”
消息刚发出去,许染就看到对面也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排在自己刚发过去的消息上面。黑色的五个字像一把把刀,狠狠扎在许染心上。
“我们复合吧。”
对面看到许染的消息后很快便把消息撤回,再次发过来五个字“你要幸福啊”。
和邹明宇的以往种种涌上心头,许染的心碎了一地,眼眶不自觉泛红,泪水从眼角滑落,像锋利的剑刃,割开许染愈合不久的伤疤。
手机从许染颤抖的双手间滑落,许染闭上眼睛,歇斯底里。卧室里所有物品默默听着许染的哭声直至第二天一早。
阳光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照耀整片大地,些许光芒透过窗户洒在许染头顶,许染收拾好糟糕的心情,将所有情绪埋在心底,擦干眼泪,红肿着双眼像个没事人一样进入洗漱间洗漱。
刚洗完脸,手机来电铃响起。许染急忙冲回房间,来电显示“六”,号码归属地,重庆。
许染愣神,咬牙压制情绪,感觉没有异常后按下接听键。
“我们见一面吧。”许染还未开口,邹明宇清脆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许染掐住大腿,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冰箱运转的声音,许染的眼泪早已决堤。
见许染没有回话,邹明宇的语速明显焦急起来,压制着急切向许染解释:“我想了一晚上,觉得我们还是见一面吧。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我记得你在兰州,我马上要登机了。”
邹明宇刚停顿,许染毫不犹豫挂掉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直径走去冰箱里拿冰袋,坐回沙发后,许染将冰袋敷在眼睛上,恰逢萧琛从朋友家回来。
“……”萧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许染欲言又止,在许染旁边坐下来,思索片刻还是选择开口,“他,给你打电话了?”
许染内心毫无波澜,她和邹明宇那些破事萧琛全盘皆知。萧琛不介意许染依旧留着邹明宇的联系方式,也知道许染藏着一张和邹明宇的合照。
“他说,想见我一面。”许染没有瞒萧琛的打算,全盘托出,“我昨晚跟他说我要结婚了。他这会应该已经登机了。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就不去了。”许染拿起桌上的手机递给萧琛。
萧琛没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柔声宽慰许染:“不哭了,你要是放不下,就去见他一面吧。”
许染冷笑一声,答非所问道:“我们六号结婚,那什么时候领证呢。”许染把冰袋扔在木质的茶几上,脸上浮起一抹几近于惊悚的笑,双眼直勾勾盯住萧琛。
萧琛被许染的笑吓得心里发麻,吞了吞口水,移开双眼,讪讪笑道:“不急,先办婚礼吧。”
许染苦笑,没再追问。
周末不用上班,许染陪萧琛完了许久游戏。萧琛可以提醒许染,邹明宇要下飞机了。
许染特地洗了个澡,将身上的白色睡衣换成了黑色衬衫加白色休闲裤。许染正路过茶几去拿吹风机,邹明宇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许染蹲在茶几旁,抬起修长的手指快速按下接听键。
邹明宇那边的环境很吵,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许染不禁皱起眉头,她不大喜欢热闹。
“我给你发个定位,你过来吧。”邹明宇的语气很平静,全然不像早上那般故意压制。
许染了然,闷闷回他一句“哦”。邹明宇没再说什么,利索挂了电话。
许染抬头,萧琛已经拿好吹风机站在插座旁,椅子也搬过去了。许染站起身子走向萧琛。
头发吹干,萧琛又帮许染梳好头发。许染现在留着偏黄色的大波浪卷,长发及腰。
“去吧。我送你?”萧琛放好吹风机,打了个响指,笑着问许染。
许然婉拒,背上最喜欢的包,交代几句就出了门。许染打开应用,发现邹明宇在城南故事。一股无力感带着酥麻涌遍全身,回忆再次浮现,许染欲哭无泪。过往就像一潭死水,回忆就是水潭底下的水草,疯狂拉扯这许染,想让许染溺死在过往里,许染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大口呼吸,邹明宇的到来却再次使回忆疯狂。
城南故事的总部在重庆,是许染和邹明宇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地方。
许染走进城南故事,条件发射性往左边落地窗边看去,果不其然,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