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急救。
打那之后公孙策别说定制梦境,为了监督自己连梦都直接不做了,保证每夜都是健康的无梦酣睡一睁眼必定是现实世界。因而今天一起床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床铺上的被子与入睡前一样松软,室内的温度却比平日显得阴冷,视野中的一切仿佛都蒙着层灰蒙蒙的滤镜,隐约有红色的火星在空气中飘浮。
“……”
公孙策戴上眼镜,缓慢地环顾四周,在窗台边找到了寒气的源头。
黑发黑衣的女子抱膝坐在落地窗前,凝望着高空中的流云。环境中的时间定格在了太阳跃出云层的一瞬,金色的光华如火般扫过,照亮了纯白的云层也照亮了她素净的侧颜。
“早。”公孙策招招手,“蛮有闲情逸致啊大清早看日出,坐地上容易着凉的我搬张凳子给您好不好?”
寂静王没说话,转头静静望着他。公孙策挠了挠脸,有点尴尬:“要不您先回避片刻等我下床换身衣服?现在天热我穿得不太文雅。”
公孙策完全不紧张,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放松,以至于他有心说废话。在对方出现时他便本能理解到这一次的会面不会有任何敌对亦或危机,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全。
寂静王仍然一言不发。公孙策叹了口气,决定躲在被子里和她交流。
“好吧,女士,不知您有何贵干?”
“那个奇相法使。”寂静王开口,“为何不杀?”
公孙策很是寻思了一阵自己这两天和哪个奇相法使打过。
“我最近一次正经交手的奇相法使得是雷鸣=san了吧?”
点头。
“那都三个州之前的事儿了您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吗?!”公孙策捂脸,“不,没事,是我的问题。以您们的时间观念而言您的反应速度已经堪称神速了当我没说吧。”
寂静王没对他的发言做出反应,她又开始看日出了,那眼神漠然又灵动,让公孙策摸不准她的意图。他解释道:“没有杀他的必要,就这样。”
“他是敌人。”寂静王与他对视,“敌人永远会杀你!”
梦境侵蚀的现实开始剧烈摇晃,安然氛围一扫而空,她的判断带来令天地颠覆的森严杀意。公孙策赶在这尊大神发癫前开口:“他没有杀我的理由!”
杀意稳定了,取而代之的是似曾相识的困惑。寂静王皱眉道:“为何?”
“因为打过一场后我们不再是敌人了。”公孙策拿出那副给小孩上幼教课的派头,“战斗过后我们的思想达成了部分一致,他被我说服了,他的执念得到开导,因而他不再有与我敌对的理由。我没有必要去杀一个对我无害的人。”
寂静王的困惑没有立即化解,她沉思了许久,说道:“你改变他。”
公孙策一愣:“啊是啊,思想总是会变的。”
“你将他变成卷族。”寂静王深感不快,“恶劣之至。”
公孙策双手抱头,砸在被子上发出无声的哀嚎,他从小到大受过的误解多了去了,但这会在他的丰富经验中也算名列前茅。
“天可怜见啊还卷族?你为什么要说得我像什么邪教教主一样?!”公孙策惨叫,“寂静王大人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这个世界我们这帮人的?有点常识好吗,每个人的思想和观念都会被他人影响,照你这么说所有人都是其他人的卷族了!”
寂静王看上去深感不解。她沉默许久,说:“改变是攻击。”
“哈啊?”
“一旦被改变,你就不再是自己。”寂静王从地板上站起,走到床边,用指尖触及他的额头。
“当心真实的星光。”她说,“她企图改变你。”
公孙策虚着眼摇头:“不,我不担心。再说论改变让我变化最大的难道不是你吗?虽然我记不清楚细节了三年前用我身躯解决战斗的绝对就是你,给了我超能力的也是你。要是没你干涉我现在估计在帝国读我的破书准备考个公务员或者什么事业单位,按你的理论我最该提防的是你自己。”
寂静王的眼中有一种惊奇的神色,让公孙策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也抵触我的意志。”
“啊对啊有什么问题吗,话说你为什么要用‘也’。”
“你是寂相法使。”寂静王强调,“你是我的卷族。”
“我是我爹妈的儿子,是我女朋友的恋人,是我哥们的朋友。但我不是你的卷族。”公孙策叹气道,“即使我修寂相法,我是你的种子,我也没必要听你的。用你的话说,我是我自己。”
寂静王的眼神仿佛一位看到平时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突然染黄毛亮文身穿着改装制服进课室的班主任。
“有必要这样吗女士?!不才在下到底说什么了才让你震惊如此?!”
寂静王转身背对着他,她的背影中透着极为人性化的闷闷不乐。
“……大逆不道。”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