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主人是安安。
寻常安安是不出声则以,一出声必然是一语惊人,怼人更是不在话下。
果然,就听安安用他那稚气的声音询问,“姨姨家里是不是养了很多狗狗?”
忽然插入这么一道奶萌的声音,众夫人明显一愣。
还有,狗狗,哪里有?
她们来了一会儿了怎么都没瞧见?
这般想着,还有几个夫人还特意四处张望了一下。
至于骆小冰,她其实还是挺了解安安的,所以安安这话一出,骆小冰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虽然觉得这么小的孩子这么会骂人貌似不太好,可莫名心里觉得很畅快怎么肥四?
于是忍着笑,骆小冰问,“姨姨家没养狗啊,怎么了?”
安安:“可我为什么听到了好多狗叫的声音?”
乐乐原本也好奇哥哥为什么提狗,毕竟她是一条狗都没瞧见的。
可听哥哥这么说,乐乐立刻也就知道了哥哥是什么意思,于是连忙补刀,“是啊是啊,娘亲我也听到了,好多狗在叫,吵死了。”
那些被隐射是狗的夫人们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听乐乐这么直白的话后也全都知道了那两个孩子口中的狗是指她们,立刻气的脸通红。
“放肆!”领头的那夫人怒声大喝,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么无理。
喊完放肆后,依旧觉得不解气,立刻对身边的丫鬟道,“去,替本夫人去教训教训那两个没有教养的小东西。”
丫鬟闻言,立刻就朝着回廊这边走来。
而给骆小冰领路的那个郭家的丫鬟看到这情景,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
见那夫人身边的丫鬟越靠越近,连忙对着那为首的夫人道,“杨夫人,他们都是我们夫人的贵客,你……”
“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什么人都能被称之为贵客的么?”
“就是,穷的连首饰都带不起的人,也好意思说是贵客。”
不等那丫鬟说完,便有两个夫人打断了丫鬟的话。
“不是,他们真是……”丫鬟着急,想要解释。
可那些夫人哪里愿意听一个丫鬟的话?方才被骂是狗的怒气还没出出来,如今自然要好好说道说道,以解心头的火气。
于是便有人继续,“也只有上不得台面的人,才能教出这么没礼貌的小贱种……啊——”
这个说话的夫人还没把嘴里的话说完,忽然一个石子就朝她飞去,打在她的额头上,让她的额头瞬间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肿包,瞧着难看至极。
而罪魁祸首齐天昊,只凉凉的瞥了一眼那人,便厌恶的移开了视线。
若非这府里的饶清雅与小冰交好,如今又是大过年的,他那颗石子就不是打在她额头上,而是直接打在牙齿里,非得让她满口牙碎嘴巴烂出血不可。
他的儿子,他的女人,这些人哪里有资格说三道四?
只不过终究是妇人之间的较量,他这般出手便已然足够,旁的他尽量不插手。
毕竟将来小冰若是回到了那里,她该面对的妇人比起这些要厉害不止一点,如今这些也就只有留给她练手的资格了。
那妇人痛的惊叫之后,感觉到了身边同伴投来的奇怪目光以及额头上的疼痛后,便伸手去摸额头。
当手触及到额头上的肿包时,又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传来,然后人直接就晕死过去,吓得她身边的丫鬟手忙脚乱的将她给扶住了。
其他几个夫人自是被眼前一幕给惊住了,惊魂之下抬头朝着骆小冰几人看去,却并未看到任何异样。
同时他们打心眼里觉得这么穷酸的一家子,必然没有那么个伤人的能力,于是自动归于是那夫人倒霉,不知被哪里飞来的石子给打到了。
这般想着,那杨夫人就对着她那因为方才的事情停住脚步的丫鬟怒声呵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打?”
丫鬟一听,再不敢耽搁,匆匆上前,扬起手就要朝着安安的脸打去。
“啪——”一声脆响。
那丫鬟的手都没能碰到安安的脸,就被后头赶来的白芍给打了。
白芍的力气不小,丫鬟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还微微泛肿。
白芍的眸色很冷,直视着那丫鬟,叫那丫鬟惊得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只能捂着脸惊恐的看着白芍。
而那丫鬟可能不会明白,白芍对她的压制,其实是一个暗卫对普通人的压制,所以那丫鬟连反抗的想法都生不起来。
白芍打完丫鬟,便恭敬的捧起手中的披风,“夫人,天冷了,您还是把披风披上吧。”
因为白芍的突然出现,以及杨夫人身边的丫鬟被打,所以场面一时间很是寂静,以至于白芍那清淡的音色显得格外的突兀。
然后那游廊下头的夫人们的目光就下意识的落在了白芍手捧着的披风上,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众人全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狐皮披风!
雪白的狐皮!
整整一个披风的雪白的狐皮!
连一根杂毛都没有的雪白的狐皮!
意识到这一点后,众人不由得纷纷看向了杨夫人脖子上围着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