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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1 / 2)

杨清容说是要给谢文瑾买,来回挑了一圈却都没有瞧中的。

什么扇坠子、带钩、流苏剑穗,都是些老花样。再者谢文瑾如今不过七品,若用了仙鹤、孔雀这类的祥鸟,也不过是徒惹人话柄。

他日后还有大造化,总不能先走了得罪文官的路子。

杨清容回过头想叫他自个儿也过来选上一遭,却发现谢文瑾正站在远处,拿扇柄抵着下巴偷偷盯着她瞧,也不知盯了多久。见她看过来,又装着看向了别处。

“谢文瑾。”杨清容唤了他一声。

谢文瑾听见她叫他,老实地贴了过来,“绒绒,若是挑不好便算了,总是大长公主的事要紧。”

“便算了?”她饶有兴致地瞧着谢文瑾兀自捻了捻扇柄,明明极不情愿,偏又吐着相反的词。

“自然是算了的。”

杨清容心下觉得好笑,真就提着帕子,顺了他的意思下了楼。

她背过身似乎都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然委屈的神情。

该,让他假客气。

杨清容到了楼下,听着后头没有脚步声,又抵不住心软转过身子瞧了眼。

只瞧谢文瑾灿然一笑,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回头寻他似的,双腿斜跨过楼梯,手向后撑着扶杆,轻轻一用力就落了地,又拍了拍手走了过来,“怎么,看呆了?”

杨清容搭着芝芝的手扑哧一笑,“万莫叫旁人看了去,知晓的是探花郎,不知晓的以为是哪家戏班来耍百戏的。”

“便是耍猴戏的,小爷也是那个最俊俏的。”

“那是得比寻常的泼猴儿俊俏些。”

杨清容打趣了他几句,两人吵吵停停出了门,谁也没再提礼物的事了。

其实她心里早有了成算,就是想看他抓耳挠腮地着急罢了。

不过行了几步,杨清容抬头看了眼招牌,确定是到了制瓷馆,招牌上熟悉的徽记让她怔了怔。

她记得这家的东家是个厉害角色,要不了几年这长宁街有一多半都是他家的产业。杨清容早想结识此人了,只可惜前世囿于宫中,半点不由人。

她取下头上簪的云锦合欢绒花捏在手心转了转,“掌柜的,我有桩生意想与你们东家谈。”

那掌柜的撑着眼镜,见她不过是个方二八的小娘子,连东西都没细瞧,就连声拒绝,“客官您可别拿小老儿逗趣了,若是要制瓷,便上里头挑个底胚就是了。便是您不想画,那也有现成的,汝窑定窑全凭小娘子喜欢。”

杨清容将绒花放在柜台上,向前推了些,“掌柜的,这花样可是宫里娘娘都赞过的。”

杨清容自嘲地想着,上辈子自己赞过的,也算是个娘娘赞过了吧。

掌柜的又拉长了镜片,仔细瞧了一眼便放下了,蹬上椅子摇晃着,“不过是细布做的头面,随便寻个绣娘都能做,有甚么稀奇,竟还扯上宫里的娘娘。你若是觉得我年纪大好糊弄,那你可就错了。小老儿别的不说,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若没这份见识,还能有如今这般得东家倚重?”

杨清容默了一会,将簪子别回了头上,没有强求。

她也不过是看了裴家的名号一时兴起,这东西本就不愁销路,大不了她还可以放在嫁妆铺子里搭售。这掌柜的既没眼光,自然也无缘赚上这份买卖。

这时从主屋首间突然传来一阵清越的男声,如山涧清泉落入溪石,其音清脆叮咚作响,伴随着几不可察的几声拖拽声。

“于老,此番是你看走眼了。”

那掌柜的登时信服地行了个长揖礼,“还请东家解惑。”

“那位小娘子拿的是绒花,以金丝为骨,云锦为肉,宝石为染。原也称宫花,只为后妃所用,像她头上的这么一朵合欢便值百金。”

“东家可真是见识非常。”

杨清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对这所谓的东家印象差了几分。

若是他不知价值也罢,明知却仍这般怠慢,连露面都不肯。这等拿腔拿调的人,和宫里那些趋炎附势的奴才有什么两样。

杨清容不愿听下去,直向内堂走去,预备挑两个底胚,早些把事情了了。

那掌柜却起身将她拦住了,态度也几乎是颠了个个儿,“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可否请小娘子借一步说话?”

芝芝一眼就看出杨清容心绪不佳,出声斥道,“头前我们姑娘想和你们做这笔买卖,你眼睛长在头顶上,如今不愿做了,你难不成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杨清容也没点出这东家的错处,掀了帘子就往里走了。

谁知这掌柜的竟也不依不饶地跟了进来,“小娘子大可放眼去瞧,满大都再没有比我们东家豪爽可靠的了,我们东家的商铺在江南都是这个。闽浙商会您可听过?那会长便是我们东家。您又何必为着小的先头一点开罪,而舍了这大好之利呢。”

那掌柜说的笃定,似是确信杨清容听到商会就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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