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妙妙吐得直翻白眼儿，从来没有觉得斗牛场这般熏人。
她从不到这下面来，只坐在高台上欣赏下面那些人惊慌失措的表演。那会让她开心，兴奋，快乐。
“你，呕，不得，呕，好死~”
方初夏笑眯眯的道：“哎呀，瞧你，怎么又说这么晦气的话，咋的就不长记性呢？”
高台上，韦博远重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谢钦天也是如此，后背全被汗水打湿：“院长，我也是，差点儿就吓死了。这个真的是太吓人了，刚才差点儿就那样了。咱们长老真厉害，牛都听她的。”
关键还是发狂的牛，这牛一般人可制不住，她不是制住这牛，而是这牛自己跟她跪下。
文元没出声，心里也大大松了一口气，门主这确实玩儿得大。
“诸位，可有兴趣欣赏咱们城主府千金为大家带来斗牛表演？”方初夏扬声道，坐在上面的没有一人吭声。
城主府千金他们可惹不起，起哄一下其它人倒是可以。
这位可是睚眦必报，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认了，现在，就请大家欣赏郑妙妙版斗牛表演。仅此一次，错过再无下回。”
一声令下，牛儿抬起前身，牛蹄高高昂起。
郑妙妙那句你敢都没说出口，人就吓得开始跑。心里就一个念头，不能，千万不能被这畜生踩到，她就完了。
她无意间看过那些活下来的，她不要成为那样。
“方初夏，你找死，等我爹爹来了，我会让你千刀万剐，我，啊！不要，救命啊！快来人啊，人都死哪里去了，快来人啊！”
郑妙妙边跑边喊，哪里还敢谩骂，牛蹄好几次都差点踩到她。
根本不顾身上的污渍，跑出去，门就在那里，她要跑出去，她要千刀万剐这牛跟牛背上的人。
她要......
“啊！”伴随着惨叫，郑妙妙后背衣服被刮掉，疼得她浑身颤栗，
牛儿扬起前蹄，眼神里露出一丝高傲，好似在说，继续啊，怎么不跑了。
郑妙妙疼得汗水直往下滴，心里极度恐慌，怎么办，怎么都没有人来。侍卫呢，暗卫呢，咋一个都没有。
她会不会就要死在这里了？
看台上的人全都伸长了脖子，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之前只觉好玩儿，现在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若在下面那个是他们自己，他们会害怕吗？
也有人觉得郑妙妙的惨叫声很好听，暗暗在心中呐喊，再来狠一点儿，再来狠一点儿。
文元姿态闲散的靠在椅子上，门主很好，他很敬重。
韦博远头上的冷汗还没下去，小声跟谢钦天道：“咱们长老这性格极好，你记得跟院里人说，别没事儿惹长老生气，懂吗？”
谢钦天直点头，懂，怎么能不懂呢，他啊，是真小看了这位长老啊！
方初夏不知道其它人怎么想，玩儿心大起，这牛很通人性，她喜欢。自己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绝对不会出任何错。
“郑妙妙，你要不考虑从左边那狗洞爬出去？”如此好玩儿，怎么能半场休息呢？
瞧瞧这地面，不知道多少冤魂在此丧命。
“方初夏，你不得好死！”眼神若能化成刀片，方初夏此时只怕已死翘翘。
“嗨呀，你看你，怎么这么不乖呢，都说多少次了，咋的还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方初夏眉头微皱，不听话。
身子前倾拍拍牛儿脑袋：“她不乖呢，咱们跟她玩儿点刺激的。你瞧，她的手脚都还是好的，咱们先废了她的手怎么样？”
牛儿发出清脆的叫声，显然是同意了。
郑妙妙哪里还敢放狠话，爬起来就跑，不要，千万不要，我的手这么漂亮，不能废，绝对不能废。
你追我赶的游戏在郑天和到来的怒吼中按下了暂停键：“住手，否者我杀了你。”
郑天和目眦欲裂，那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此时像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匍匐前行。四周看台上的目不转睛看着，怎么可以。
郑妙妙眼泪不停往下流，双手用力往爹爹爬去，她不要死，她要活下去，她要把方初夏千刀万剐。
看着为了一圈的侍卫，个个手中带刀。
方初夏嘴角扬起明媚的笑意，拍了拍牛儿：“瞧，开心吗，这么多人来陪你玩儿呢。”
“哪里来如此不知好歹的贱民，竟敢伤我儿，我让你......”
牛儿后蹄一蹬，一坨混合了屎尿污血的污泥准确无误糊住郑天和嘴。
“呀，你这准头可以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他们忍不住。
苦涩腥臭味儿让郑天和张不开嘴，伸手指着方初夏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初夏笑得越发灿烂：“来吧，我不喜欢单挑，要不，一起上？”有些饿了呢，出来玩了有一会儿了，肚子开始叫唤。
得问问文元这几日带来的菜是在哪家酒楼买的，待会儿去吃热乎的。
躲在暗处的常平看到这一切，已经找不出话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