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研曦看了眼楚白,又淡淡说道:“太子,是哪里怀疑宋明的?”
“酒杯。”
楚白嘴角处勾起一抹冷笑。
“戚太医检查出来那么多酒杯,但最后真正有毒的就只有一个,那宋明发什么疯?”
“而且,杨宗保发疯杀人,他发疯只是误伤了人,程度太轻了。”
“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明越是将置身于最容易惹人怀疑的位置,却也是最能将自己的嫌疑刨除出去。”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骤然寒冷了下来。
“走吧,去留侯府看看。”
“只希望,宋明可以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案。”
“否则……”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眼中寒意之深,却是足以让任何人感受到一股刺骨杀气。
他们这位太子,可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绝非什么善茬。
陈研曦看着面带杀机的楚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多久。
一行人便匆匆赶到留侯府。
消息传到后院,留侯心中一惊,他满脸纳闷,太子怎么会好端端过来找他?
难不成,是因为杨宗保杀人一事。
“走,去接驾。”
宋明则是眼神躲闪,莫名有些慌乱,
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是,父亲。”
于是,这对父子匆匆来到府门口迎接。
“臣拜见太子。”
他隶属于勋贵,却少年从军,也是从马上一刀一枪干出来的,有大将之风。
但很可惜。
后来,又一次作战中,留侯身受重伤,侥幸活下来,却在动不得刀枪了,也就只能回到长安修养。
楚白神色平淡的笑了笑。
“留侯昔日在北地也杀敌不少,是我大魏功臣,何须行此大礼,赶紧起来吧。”
留侯尽管见到楚白语气温和,态度和蔼,却是不敢小觑这个太子半分。
想当初,他也认为朝廷大权,会归于许相,但最后结果又是什么?
太子硬生生从一个身边无所依的废物,逆袭到镇压许相,将朝廷大权尽收于手底,成为名副其实的实权太子。
再去看满朝文武,大半全都是太子的亲信,神策军、东宫六率尽是听从他的话。
此等威势,说他是皇帝都差不多!
留侯再看向楚白的眼神,其实是多了不少欣慰。
大魏有这样的太子,力挽狂澜,是国家之幸啊。
“太子,臣也知道你过来的目的,说起来,臣心中也是十分震惊。”
“宗保
那孩子,是臣从小看着长大的,尽管数年不见,但臣依旧觉得他是不可能干出酒后杀人的事情。”
“宋明,你出来将那时候的事情全部重新再说一遍。”
唰!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全都集中到宋明这个年轻人身上。
这让宋明压力很大。
但他稍作犹豫之后,还是咬着牙将酒楼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最后还故意说了一句。
“唉,全都怪我,不该去找宗保喝酒。”
“这要是没有喝这顿酒,或许,宗保也就不会喝多杀人了。”
闻言,留侯眼中露出了一抹黯然,这可是丁山唯一一个儿子,这要是死在了长安,又该如何是好?!
但自己儿子都这样说了,说明这个案子只怕真的是酒后杀人,那又怎么翻案啊?!
而楚白听完宋明说的,眼神却是犀利的看过去。
“本宫派人检查了你们喝的那些酒杯,在里面发现了一种毒药,可以致人发狂,正是杨宗保喝的那杯。”
此言一出,留侯大惊,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太子,你说的是真的?”
“竟然是有人在谋害宗保,请太子查出真凶,臣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宋明听到
这些话,却是眼神一变,又竭力的保持平静,最后露出惊慌的模样。
“这,难怪我当时喝完酒之后,整个人有些不受控制的想打人。”
“看来,我也中毒了。”
“但我中的没有宗保严重,唉,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楚白却是冷冷的盯着宋明,透着一抹极大的压力。
“整个包厢的酒杯里面,只有杨宗保的酒杯查出有问题,但宋公子的酒杯,却没有半分毒。”
宋明一愣。
他心里“咯噔”响了一下,明显闪过一抹慌乱,又立即解释。
“啊,太子,那我可能是真的喝多了……”
楚白却是猛地一步走上前,眼神无比的锋利,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