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发丝被降谷零拿在指间,神无梦立刻就注意到了。
头发的长度和她的差不多,但比她的更直,质感也更硬。几乎在看到的瞬间,神无梦就想起昨天晚上在沙发上和琴酒接吻的时候因为呼吸不过来所以扯了他的头发,原来她当时那么用力吗……
只是想想都幻痛了,神无梦连忙把降谷零手上的头发夺过来,觉得扔进垃圾桶都不够稳妥,跑进洗手间扔进马桶冲掉才算是彻底销毁了罪证。
主要不是怕琴酒找她麻烦,实在是头发这种东西可以验DNA,留在公安卧底手里风险太大,她在这种时候还是很为琴酒考虑的嘛!
降谷零看着她一脸镇静地重新走回客厅,意味不明道:“你家的客人还真多啊。”
谨慎如琴酒竟然会在这种地方留下发丝,如果不是当时太过松懈,就是故意为之。
神无梦瞥他一眼,根本不接这句话,打字道:【说你的事。】
她觉得自己这个安全屋也太不像安全屋了,别人想来就来,一点也不隐蔽。但是搬家好麻烦,而且就算换了住所估计也很容易被这群人查出地址,想想就多此一举。
从那行简短的文字,降谷零可以清晰读出里面的不耐烦和逐客之意。
她以为他想来吗?
还不是早上联系公安打听昨天仓库情况时收到了hiro的信息,问她近况如何,又让他顺带帮忙给她房间里的那盆多肉浇水。
看到消息的时候降谷零真想把自己的幼驯染骂一顿!
拜托他照顾人还不够,连她养的植物自己都要负责吗?
降谷零觉得这件事简直荒谬,想说自己已经搬出来了,但又觉得冒着风险和hiro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没有必要,气完还是开车回了之前的安全屋,顺便打断了正在打电话的莱伊。
毕竟他也在里面住过,说回来拿东西也正常得很,但等他悄悄溜进那间房,桌上空空荡荡,只有浅浅的花盆印子,周围积了一层薄灰。
被人拿走了,而且就在这两天。
降谷零很快得出结论,会有这种闲情逸致的除了他那个还在情网之中的幼驯染,就只能是这间卧室的主人了。
他不动声色地退出房间,走到客厅,难得主动朝莱伊开口:“西拉昨天回来过?”
“啊。”戴着针织帽坐在沙发上编辑信件的男人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故意补充道,“和琴酒一起。”
和琴酒走得这么近,hiro竟然还觉得她是好人,就算她真的救了幼驯染他也绝对不能被轻易蒙蔽!
降谷零知道幼驯染的委托已经到此为止,他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hiro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离开安全屋后就直接开车来了这里,一路上还在想究竟该怎么开启话题,是用梅洛的死还是用那盆多肉……
不,身为波本,他和苏格兰的关系在对方叛逃后就只是敌人,根本不可能会问起这些。
感觉
思维都彻底乱掉了!
降谷零提醒自己不要被情绪控制,更不要轻易被她惹怒摔门离开。他深吸一口气,扬起最擅长的笑容,说道:“我只是好奇罢了,最近组织出事的成员似乎都和你有关,不论是之前叛逃的苏格兰还是昨天的梅洛,会觉得不对劲也是理所当然啊。”
神无梦总算明白了他的来意,问道:【你在怀疑我?】
被卧底怀疑对组织是否忠心理论上是一件好事,就像赤井秀一因为她频繁救人的举动所以和她建立了相对稳固的合作那样,前提是这个人不能是降谷零。
诸伏景光的假死他愿意想尽办法隐瞒,可当被救的人换成CIA卧底就不同了。
首先,从降谷零对待FBI的态度就可见一斑,尽管同为卧底,他也不一定会有同仇敌忾的心情;
其次,在伊森·本堂已经逃出生天的情况下,万一降谷零想要拿这件事邀功,在组织里往上爬,那受伤的肯定只有她一个人,还会连累赤井秀一和本堂瑛海。
当然,降谷零大概率不会这么做,但他们现在的关系显然不能共享秘密,神无梦也不想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他手里,她信不过他,也没有告知他的必要,至少不能从她这里走漏风声。
“毕竟梅洛死了,你和莱伊——”降谷零不太想这样说,忍耐着道,“私交这么好,谁知道会不会是你们平时和梅洛不和,在诬陷梅洛?”
就算能猜到这只是激将法,神无梦还是觉得自己被他气得不行。
她都想开口骂他,但受制于发疼的喉咙,不仅没说出话还弄得一阵猛咳,惨烈程度让罪魁祸首都吓了一跳,在旁边又是倒水又是拍她的背。
“还好吗?”
降谷零知道她的身体不太好,之前的那份体检报告他也想办法从实验室里弄来了拷贝版本,但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会把那些注意事项忘记,就算后悔也没办法表露出来。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