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的农家汉子。
所谓的宿舍就是一排水泥堆砌成的小平房。
四四方方,两扇窗户。
只有零星几间屋子亮着灯,剩余的屋子都是空房。
节目组一行八个人,出于安全和便捷性考虑,两两一间屋子,他们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便决定尽量少些留下痕迹。
终于到了安全的环境。
张校长沿着屋檐回了自己房间,要去拎暖水壶过来,给他们倒水暖暖身子。大家挤在狭窄的室内,第一时间检查设备。
好在设备包防雨,所有设备都安然无恙。
郝悦松了口气,笑道:“这些设备可都是华腾赞助给咱们的,出事了可不好交代。”
“我说呢,”唐秋风唏嘘,“我那老摄像机都用几年了,突然给我换个新的,还挺不适应。”
“不适应你给我?”彭明明凉凉看他。
唐秋风不客气的给了他后背一巴掌,“你小子磨练几年再来抢我的饭碗吧。”
经历了一番坎坷,大家这会儿心情放松,都笑了起来。
郝悦也自然的看向叶嘉和赵
佳然,“除了摄像器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趟行程的所有资金都由华腾赞助,他们本来还想给咱们配车,四辆越野,我想着这一路开车过来太耽误时间,就没同意。”
叶嘉和赵佳然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一个比一个看不出破绽。
郝悦:“……”
再试探你们我就是狗。
一股无力感袭来,郝悦觉得挺邪门的,第一次见投资商上赶着塞人,结果塞人的人藏着掖着,被塞的人也藏着掖着的。
她深深的看了眼对面两个“jia”字人士。
“……”你俩最好别让我找出来。
正说着,门口走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人自然是刚刚离开的杨校长,走在她身边的女人年约三十多岁,眉眼温柔、神色病态苍白,她脸上带着浅浅笑意,身上穿着格子衫,袖口挽到手肘,肤色较深,是常年劳作才有的体态。
“杨老师!”郝悦霍然起身,满脸激动,上前与她握手。
“你好,郝记者。”出乎意料的,并非长相展现出的柔和、静默。
杨思楠是个爽朗又大方的性子,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刚刚大病初愈,却很利索的步行撑着伞,从卫生所满腿泥泞的走来。
她身上有一股蓬勃的朝气与生命力,那是驻扎在大山深处,历练数年风霜,向阳而生的美感。
张校长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先给她倒了杯热水,“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你们来了,硬是要来见见你们。劝了也不听,哎,头疼啊。”
“确实,杨老师,您身体还没好,本该我们去见您的。”郝悦忧心道。
“哪里就不好了,明天还能照常上课。我才应该跟你们说声抱歉,山里头五六月份多雨,我光希望你们来了,却忘了提醒你们下雨的事,”杨思楠眼里有些真切地歉意,“对不起啊,郝记者,还有各位。”
“您别,真别,我们天南地北的瞎闯,哪里没去过。”施吕笑着起身,依次介绍了自己和身边几人,“杨老师,幸会,久仰大名了。”
张校长给他们倒完水,又去隔壁教室搬了几个椅子来,叶嘉几人自然不能看他一个人忙活,都跟着上前帮忙。
大家一人一把木制板凳。
这板凳没有椅背,是农村院子里常有的小木凳,表皮掉了漆,其实大部分农村中学桌椅总是不够,桌子还能凑一凑,椅子坏了,就只能用木板凳撑着。
进了屋子,大家闲聊过后,开始谈拍摄的事。
杨思楠垂下眼睑,看着郝悦递过来的手稿,片刻后,笑了笑:“郝记者,我先给你介绍下我们学校的情况吧。”
“村子里留守儿童很多,集镇的中学又太远,往返要两个小时,县政府特批我们在村子里盖中学,学校现在总共一百多名学生,等今年中考结束,真正能上高中的学生十不存一。”
“我是学生们的主课老师,语数外都教,偶尔也帮忙教教物理和化学,”她道,“你们刚才来看,
应该也能发现教师宿舍就住了几户人家,加上我在内,学校只有八名老师,我们八个一起教三个年级。”
杨思楠眼神有些温柔和怀念,“我是当年支教来的清水村,一晃在这也干了十多年了,整个学校只有一个年轻教师,就是我。
“我希望你们也能拍一拍其他教师,他们比我年长,扎根在这里的时间更长,有些老师其实普通话说的都不利索,但富民中学能办这么多年,一直坚持接受学生,都是他们和校长的功劳。”
“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向他们学习。”
张校长捧着搪瓷杯,老脸一红,连连摆手:“哪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