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哲回了房间,这两天几l乎让他筋疲力尽,他躺在床上好像几秒钟就昏睡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他直接睡到了天黑。
温哲从床上起来,随即去拿了点食物吃,机械般地喂进嘴里。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温哲的视线看过去,门是被试探着敲响的,“温哲,你没事吧?”
声音有些熟悉,应该是队内的队员,温哲没追开门,仍坐着吃东西,“怎么了?”
外面的人松了口气,“你醒了啊,我过来好几l次了,你要是再不出声我们就要破门而入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紧接着,外面的人步入正题,“首领找你呢,让你醒了之后过去一趟。”
温哲喝了口水,淡淡地说,“知道了。”
外面没了动静,此时首领对他的态度跟之前可谓翻天覆地,因为他拿回了果实,成了基地的大功臣,而且在所有人看来,似乎只有他才能得到果实。
此时想要见他,居然不惜派人一遍遍地来叫,甚至不敢打扰他休息,他算是见识到了基地的势利眼程度。
吃完东西,身体舒服了些,温哲这才慢悠悠地起来,打算出去,只是刚推开门,就看到了陆文渊在门口。
温哲诧异了一瞬,没想到他在门口,此时他面容是病态的苍白,眼角泛红看着很是颓丧。
温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打算从他身边走过去,只是还没等他走过去,手就被他攥住了,陆文渊的手像冰一样,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好像凉透了一样。
陆文渊面容紧绷冷酷,可眸光晃动,似透着些不安,他声音艰涩开口,“温哲……我不明白,你明明回来了,你就在我面前,你还是你……”
陆文渊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他可能都意识不到自己的语无伦次,而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了下去,因为他发现此时自己无法面对温哲过于冷静的眼神,那看着他的视线对他没有一丝感情,这让他无法接受,明明这是温哲,但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温哲面容温和,声音也平稳,此时也似乎在耐心解释,“我还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陆队,我再跟你仔细地说一下吧,在风暴中,我的血肉融化,经过数不尽的融化重塑,所以我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崭新的人,而且你没发现我现在并不傻了么,我的身心我的大脑都得到了重塑,我的情感此时也与之前不同了,之前那不是真正的我,现在才是,所以我说之前的温哲已经死了。”
每说一句,陆文渊的脸色就白一分,他张了张唇,唇畔颤动,最终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哲的手慢慢地从陆文渊手中抽了出来,他说,“所以陆队,你放心,我今后不会再纠缠你,我现在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话落,陆文渊感到自己的心脏一阵绞痛,仿佛被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他不敢相信,想质问,但根本无法开口,他也从没想过,温哲会经历融化血肉的痛处,这一刻,
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后悔,“你……很痛吧……”
温哲的眉隐隐皱了起来,他不是从一开始就喊疼的么,他也不信陆文渊没见过他皮肤被灼烧时的样子。
“很痛。”温哲说,不过他面容淡然,好像已经没什么感觉,“我想我也不会再有不死的能力,可能下回我的骨头也会被融化,那样就不会再存在了。”
说完,温哲便错过他,转身向楼下走去,陆文渊站在原地看着他,身形摇晃像是有些站不稳。
温哲说“很痛”,确实,他说过的啊……
他不止一次说过,但那时他是什么反应?
陆文渊不敢回想,他看着温哲逐渐缩小的背影,温哲说他会重塑身体,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也会死……
可他仍站在自己面前,还记得他,记得所有事,所以他真的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么。
*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沉,基地内亮着路灯,除了巡逻队伍发出有序的声音,没有其它杂音,算的上安静。
温哲向基地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向首领的方向走。
而就在他路程走了一半的时候,忽的一股风刮过,紧接着便响起了警报声,声音嘹亮响彻整个基地。
这时所有人都向基地大门的方向跑去,有人大喊,“污染物!!污染物入侵基地了!!”
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温哲也跟随着士兵向大门处跑去,风越来越强烈,很快就能看到一个庞然大物伫立在基地外。
温哲看着黑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知道,这是黑豹来接他了,没想到他的速度这么快。
忽的,温哲感到后背被人推了一把,他向后看去,是首领周毅,此时他看着那几l层楼高的污染物,推着温哲向前走。
旁人也为他让出路来,很快温哲就到了众人前面,直面黑瀑,此时基地的大铁门已经被黑瀑卷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