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周氏怒然的瞪向苏相如,“这个家里还没轮到你做主的时候,琅儿已经卖给了秀坊,卖身契还握在绣坊,绣坊要带走她天经地义。你这么上赶着给她出头,难不成你要拿银子给她赎身?”
“嫂嫂!”
赵沁琅希冀的目光顿时落到了苏相如身上,像个惊恐的兔子般一脸的哀求。
“对啊,二夫人是想给三小姐赎身。”领头的大汉嘲讽的道。
谁不知道赵家就是个破落户。
就算赵惊寒中了状元,眼瞅着也是个没命消受的货。
他们可不怕苏相如一个妇道人家。
“给她赎身要多少银子。”苏相如不耐烦的道。
“五百两。”
大汉不屑的道:“想要人,就拿钱。”
“先生。”
苏相如漠然的走到王大夫面前,随意取出一株草药递给了他,“可否请先生帮我赎人?”
王大夫双眼顿时一亮,“没问题!”
这株草药价值三千两,用它换一纸卖身契,这赵家夫人简直是个傻子。
苏相如懒得再理会这些闹剧,只说让绣坊去医馆拿钱,然后就带着赵颐安回去了赵家主院。
她暗暗决定,一定要早点拿到休书,好脱离这一家子蛮横的奇葩,带着自己儿子过逍遥日子去。
药香弥漫,苏相如很快用龙血草调配了解药,细心的喂给了昏迷不醒的赵惊寒。
眼看着他的脉象归于平稳,王大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夫人的房子果然有效,状元郎如今已经脱险了,只要夫人细心照顾,不出两个月就能恢复如常。”
说完,郎中就收拾好药香起身告辞了。
听到郎中说赵惊寒脱险,赵周氏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想到苏相如晚上拿回来的那些草药,她眼珠子一转就打起了其他的主意。
却听苏相如道:“夫君还没醒过来,也不知道病情日后会不会反复。”
赵周氏心底顿时一个激灵。
连郎中都治不好的怪病,却让苏相如给解决了。
万一这个节骨眼得罪了她,她真的狠心让赵惊寒出了意外,那赵家就真的完了。
赵周氏难得对苏相如露出了笑脸,“儿媳你好生照顾着寒儿,也别太累了,娘这就差人给你准备晚膳,也得给你补补身子。”
说着,给身侧的赵张氏以及赵沁琅使了个眼色,忙不迭的带着他们离开了卧房。
屋内随之一静。
苏相如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几天,过的活像打仗一样,她在实验室的时候可从来没这么闹心过。
心底暗暗腹诽,但苏相如还是仔细的把解毒汤药喂给赵惊寒。
听着赵惊寒平顺的呼吸,苏相如忍不住勾唇一笑,下意识的抬手拭去了他唇边的药渍。
说到底她也还是个大夫,自然欣慰病人能得救。
明日清晨,赵惊寒一定会苏醒。
烛光摇曳,映照着床边一坐一躺的两人,交叠的剪影竟显的无比的和谐,活像一对神仙眷侣。
轰——
却听一声轰然巨响。
卧房的门被人一把撞开,打破了这满室的静谧温馨。
赵沁琅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过来,一把打翻了苏相如手中的药碗。
尖锐的碎片划破了赵沁琅的掌心,赵沁琅捂着伤口恶狠狠的看着苏相如,一改之前小白兔的模样,像是护着鸡崽子般的母鸡一样怒道:“你要对我哥哥做什么!你这个毒妇!”
“出什么事了!”
赵周氏和赵张氏前脚刚走,就听到主卧又一阵骚乱。
两人忙不迭的赶回来,就见赵沁琅哭哭啼啼的指着苏相如道:
“娘!大嫂,这个毒妇要害死我二哥。我原本不放心二哥,也不放心她太过辛苦,想代替她来照顾二哥。没想到刚进来就看到她在碗里放进了其他的东西,她分明是要害我二哥啊!”
“你——”
赵周氏咬牙切齿道:“好啊,你果然一直都没安好心!”
苏相如一脸古怪的看着赵沁琅。
总觉得……她看着赵惊寒的眼神格外诡异。
她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却直觉这女人日后会是个比孙瑾若更麻烦的存在。
苏相如不由得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就该让她被绣坊给拖走,她是猪油蒙心了才会心软就她。
赵家这伙人已经从骨头烂到了根里,根本就是蛇鼠一窝。
“不要赶走我娘!”
赵颐安也紧跟着冲了进来,张开手臂试图护住苏相如,“我娘绝对不会害我爹的,小姑你瞎说!”
“小兔崽子,白瞎了你那一双眼睛,你给老娘起开!”
赵周氏抬手就要扯开赵颐安。
一声低沉的怒斥传来,“吵什么!”
在一屋子的闹剧越演越烈中,赵惊寒不堪其扰的被吵醒。
清湛的双眸再度落到了苏相如的身上。
他一开口,四周都安静下来。
苏相如撇撇嘴,并不以为意,反倒是赵周氏跟赵沁琅泪汪汪的扑过去,母女两个十分伤心,赵沁琅哭的极其动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