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惊寒已经残废,在仕途一道必然会受到诸多限制,但毕竟曾经的名声摆在那里,谁都说不准未来会不会有朝一日,这人就一飞冲天。
京兆尹对他说的话不敢怠慢。
他只能在心里暗自埋怨,脸上还是挂出亲和的笑来,“那依您所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查,必须查!”
孙瑾若在一旁攥紧了手中的衣袖,来回绞着,脑子却在飞速转动。
这桩交易是私底下进行的,除了死去的那个男人,应该没有人见过她的面容。
可要是就是有了一丝纰漏呢?
她走上前去,“如果大人觉得此事难办,那我也可以将此事告诉父亲,让父亲来助大人一臂之力。”
苏相如哼哼两声,讽刺,“孙大人若是愿意前来相助,那事情的发展不就必然如同孙小姐所料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相如不想白费口舌,就把张牙舞爪的孙瑾若当成了空气,看向赵惊寒。
“要查你来查,我还要去医馆行医救人,没那么多时间耽误。”
赵惊寒只觉得眼前的人与自己愈行愈远,都快要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了。
他点点头,然后就放任苏相如离开。
赵周氏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刚才被那血腥的场面一刺激,是吓得半句话也不敢说。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就跟着众人来到了官府。
这时见到苏相如潇洒离开的背影,就恨得牙痒痒。
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偷鸡不成反被蚀把米了,每一次都能让这个小贱人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她就去看自己的儿子,想趁着这个小贱人不在,离间他们。
“她在外面抛头露面,不知道见过多少野男人,就算今天这个不是,那总有是的,不如就赶紧休了她!”
赵惊寒这个时候也是真有了火气。
两条人命就赤裸裸摆在眼前,但是自己的这个母亲却一心只顾着眼前的利益,丝毫没有公德公理之心。
“母亲可曾看见那两人的死状?”
赵周氏一愣,说不出话来,脊背生凉。
赵惊寒很少在外人面前对自己的母亲说出重话,但是今日却是不得不说。
“母亲若是不想变得和那两人一样,就最好从此积德行善,收收闲心。”
……
苏相如对自己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来到了医馆处,看到之前救助的那些病人都凑到那里。
领头的还是杜婆婆。
“苏大夫,事情怎么样了?您没事儿吧?”
苏相如的心头一暖,立刻猜想到众人聚在这里,是为了探听自己是否安好。
“我没事,真相已经水落石出,我是被人诬陷的。”
杜婆婆双手一拍,喜笑颜开。
她朝着周围的人说道:“我早就知道,苏大夫这么好的人,肯定是不会出事的。这就叫做好人有好报,就跟你们说了,你们还不信。”
“官府的那些人肯定是官官相护。我们自然相信苏大夫的清白,但不是害怕那些人诬陷苏大夫吗?”
“就是就是。官府的那些狗官,都是草菅人命,哪里会为了咱们老百姓说话?”
话听到耳中,但是心里确实是不是滋味。
单单从这群人的反应就可以知道,这个世界的法治已经败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但是好在,无论身处怎样黑暗的环境,身边还总是有温暖在的。
陈大夫这时候也急匆匆赶来,先是上下打量了苏相如几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然后才说,“我还以为你这几日不来了呢!要是来了,就赶紧干活。”
这话说的确实是不好听。
苏相如装作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关切之意,赶紧点头应下。
又是一天的忙碌。
回到宅子里的时候,她先是去看了赵颐安。
赵颐安已经睡熟了,小脸上是难见的安逸。
苏相如摸了摸他的头,给他掖了掖被子,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赵惊寒坐着轮椅,独自一人待在她的门前,见到苏相如过来,抬起头来。
苏相如也是感到奇怪,想不通他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我有些话想要同你说。”
苏相如点点头,站到他的面前,“有什么事情,那你就说吧。”
赵惊寒一愣。
这种情况下,怎么着也是应该把他请到屋子里吧!
苏相如见他不说话,就催促道:“你的身子骨还没有好利索,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别等会儿着了风寒。”
赵惊寒终于开口,“其实你可以把我请进屋子里的。”
苏相如很是诧异,甚至不屑于掩饰自己的诧异,眼睛瞪得溜圆,“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影响多不好?”
听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全然忘却了两个人已经是行过夫妻之实的夫妻。
“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我如此生疏了?”
苏相如这才反应过来,赵惊寒找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