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管家又来了一趟;这次是送的两房人,将他们全都带了过来,一人手中抱着一个大包裹。
“明婳小姐,人给您送来了;他们现在是跟着徐府姓,身契在您手里,您可以给他们改个姓。”
古时候的奴仆就是如此,有的连个姓氏也没有;有姓氏的绝大多数是跟着主家姓的,主家一旦要剥夺,他们也没有话语权。
而,管家说这些的目的,一是在跟送来的两房人言明;他们的卖身契在新主人身上,他们的主人便只有肖明婳,日后怎么处置全凭肖明婳一念之间。二是告知明婳,她有处置权。
“好的,辛苦管家伯伯了,趁着现在有时间;我带他们去新宅那边安顿,采买也要整理起来了。”搬出了首辅府邸,有了家,该搞的都要搞起来。
管家点头,应声离开。
“娘,您也去看看,或者直接住过去也行;明日师傅为我办的宴会过后,我们也要搬出去的。”明婳询问母亲的意见,主要是在别人家里寄人篱下,终究不如自家住着舒坦。
肖乐氏道:“那就我先搬过去,只是,你一个人在这边能行吗?”
“可以的,您放心便是,有师傅在,没人敢慢待我。”正大光明送出两房下人,足可见徐首辅对她这个幼徒的看重;有点眼力见的都不会来自找没趣。
“那行,我去收拾东西,你的哪些东西要带走了一起送过去;留下明日要穿的衣裳就行,对了,得去和你师傅辞别。”
肖乐氏忙忙碌碌,收拾了小半个时辰;期间,挑挑捡捡明婳要穿戴的东西,最后当真只给她留了一套明日穿着见客的衣裳。而公府老公爷下令让人给明婳做的衣裳,料子是顶顶好的,件件在外面都见不到。
肖乐氏珍惜的很,舍不得手重一分;同时,她也明白,正是女儿的出息才有今日。家里的两个儿子,也要好好督促了,搬过去了就让明婳写信,在信中提醒丈夫好好带,早日来京城一家团聚。
“东西先给下人,我带您去见师傅。”明婳一个眼神,下人们恭敬老实上前提过肖乐氏脚边的东西。
明婳领着一行人走出客院,让下人们先去府邸大门口等候;她领着母亲去跟徐首辅辞行。
徐首辅听明来意,早已猜到有了宅院,肖乐氏必定会很快搬出去;连带小徒弟也要跟着搬出去,面上不动声色出言,“搬过去也好,明婳安顿下来才能安心读书;肖夫人忙去吧,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多送你了。”
“不敢不敢,徐大人,您忙着,民妇告退。”
明婳作揖,随肖乐氏一同出了徐首辅的书房,走出院子;肖乐氏暗暗擦了一把汗,暗道,明婳的师傅当真好大威严,站在他对面十步远她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三丫,好好跟你师傅学。”
“我知道的,娘。”
在大门口跟两房下人汇合,一行人出了首辅府邸,没让府中马车来送;而是带着肖乐氏一边步行,一边介绍一路的房屋和路线。
穿过两条街,来到一座两进的宅院外,明婳停下了脚步;上面的牌匾已经换上了肖府二字,门上挂了把大锁。
肖乐氏抬头望去,微微一笑,“你师傅想的真周到,牌匾都给换过了。”
“对。”明婳颔首。
“待娘跟你师傅道谢,入了京,多亏了范院长、老公爷和徐大人的照顾;日后你要是不听徐大人的话,我这个做娘的第一个不答应你。”凭着徐首辅待明婳这份心,说是对女儿的好也不为过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