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瞎想,孩子们难得吃到糖,这也没什么。”他们不差这点糖吃,“明礼和仪仪送了这么多,够咱们吃了。”
罗翠花心气儿不顺,白眼送他,“我是为了糖吗?”
“知道你不是为了糖,是觉得孩子们心里没有你我。”
“知道就好。”罗翠花心里好受了点儿,至少有人理解她的心情,“他们只顾着小家,可曾想到我们老两口?”
程大柱摇头失笑,“好了,你怎么越老心眼越小了,他们又不是不孝顺我们;想那么多干嘛?跟自个儿过不去吗?”
罗翠花就是觉得心里不畅快,大过年的不好发作;程大柱看在眼里,暗笑在心,这会儿火气大,等她几个孙子一哄又好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程明义等人想起来没给两位老人送一些,马上补送过去。
子孙孝顺有心,罗翠花重展笑颜,这事儿便算是过去了。
用过朝食,明礼拉着妹妹的手,跟在堂哥们身边打算出门;昨儿个约好的要去打雪仗,既是打雪仗,自然是人多才热闹。
程明月看他们要出门,无一人喊她,噘嘴不高兴,当即拉住母亲的衣袖撒赖。
“娘,你看大哥二哥,带程明礼他们出去玩都不带我。”
“想玩就跟着去,你是想让你大哥二哥和兄弟姊妹们来哄着你玩吗?”李莲花扒拉下女儿的手,帮着妯娌收拾残羹冷炙。
对女儿的矫情性子很无奈,明知道兄弟姊妹不喜她;不思改变,不想着跟兄弟姊妹们培养感情,反而造作起来了,盼着人家来哄她。
痴心妄想!
人家不喜她,怎么可能来哄他。
脑子拎不清,她也放弃了,好好长大;多学点女子该学的技能,到年纪给她找一户靠谱的人家嫁出去便罢,有这些兄弟姊妹在,她的日子不会差。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有一个得力的娘家都是出嫁女的一份底气。
若是出嫁女自身有能力,那便是好上加好;若是出嫁女没有能力,娘家便是她最大的底气。
给女儿寻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婆家是老实本分的人家即可;唯有这样的人家,在女儿矫揉造作时能宽容一二。
“他们能哄着程明仪,怎么不能哄着我了?”
程明月心有憋屈地抿着嘴,以前他们也会哄着她和程明仪;不过是逃荒了一次,程明仪依然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女娘,甚至更甚。到她这里,全都变了,她不仅要跟着娘干活,玩不带她,有什么好事也想不起她来。
她这个妹妹,好似不是他们的妹妹一样。
被忽视、排斥、排挤的委屈齐涌上心头。
她却不会反思自己。
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因必有果;人再小,不是恶心人的理由;人再小,不是不讲理的借口。
是她先不珍惜兄弟姊妹之间的情谊,为外人几句话挑拨的跟家里兄弟姊妹闹腾;无脑行事,把家里人的心伤透了,对她失望了,所有人都放弃了她。
这世上真把别人当傻子的人,那才是真的傻。
“这些话你给我憋住,不准拿出来说。”李莲花懒得跟她扯掰,扯掰了也听不进去,我行我素到了让人无语的地步,“桌上收拾好的碗筷送去厨房。”
程明月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上伸手抱住了高叠的碗筷。
“小心点儿,别给我打碎了。”
“哦。”委屈到哭。
李莲花看了一眼离去的女儿,摇头叹气。
冯菊花笑了笑,“叹什么气啊!好好的大年,孩子不听话教就是了。”
“唉,不说这些。”李莲花不想说女儿的不是,可女儿确实让她失望,头疼的够呛,“二弟妹三弟妹,等会儿你们出去吗?”
“要去。”平日里忙着家里的事儿,定居之后少有跟族里人聚在一起;大年节的总要出去走动走动,联络联络感情。
“是该去走走,总在家中算怎么回事;我也好久没跟人磕磕叨了,这几天正好有时间,等年一过就是开春,咱们家买的良田该种起来了,到时候没时间磕闲叨。”冯菊花乐呵呵的说完,抱着垒好的碗碟便走。
陈大丫也是这么想的。
李莲花见此,端起剩下的碗碟跟上,“那我们一起去,孩子们一起玩,正好去看着他们玩。”
“行啊!赶紧收拾好厨房,出门去。”
出门后,程明礼一直牵着妹妹的手,不让她跑进雪地里疯跑;他谨记着娘说过的,女娘不能冻着,便拉着妹妹站在雪地边儿清理出来的过道上站着。
“明礼,你别拉着明仪,让明仪也过来玩。”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的人都朝两兄妹看了过去。
“明礼,你拉着明仪干啥呢?”
“明仪快来玩,别搭理你哥哥。”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