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逐渐冷凝，长庚连忙打起圆场：“哎你们说，水月宫的霜月真是命好，生来便可以继承修为。”
“继承修为？”剑灵本就对霜月的修为十分好奇，一听长庚这么说，立马撺掇泠风回到正题上来。
泠风本在疑惑洛寒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闻言叹了口气，不再追究，转而询问长庚关于霜月如何继承修为的问题。
“相传水月宫神女座下，除了宫内弟子，还有水月宫的执掌者十二月使。
十二月使生来便是灵胎，有元婴期巅峰的修为，可以在此基础上修炼，其使命除了管理水月宫上下的大小事务外，还需保持贞洁，独身侍奉神女。
若是破戒，便修为尽毁，沦为凡胎。
然而自神女陨落后，神女座下的十二月使已经空缺近千年，直到二十几年前，霜月降世，生来便带有水月宫的烙印，因此得以被接回水月宫，继承修为，尽获一门的资源培养。”
待长庚讲到此处，泠风已经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悦，只觉得水月宫的体制分外稀奇：“可之前不是说水月宫的神女已经陨落了吗？”神女之心亦化作了他们所在的水晶宫。
为防止混淆，泠风还专门询问了长庚关于水月宫的地理位置，得知水月宫与水晶宫相距十万八千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
长庚挠了挠头：“按理说，水月宫的神女确实已经陨落了几百年，可不知为何，身为十二月使之一的霜月却诞生了，还带领着水月宫近几十年来发展的势头迅猛，一度跻身三大派之首。”
毕竟，以往的十二月使都是由神女选出，还未发生过神女不在，而月使凭空出现的情况。
“莫非是有前生今世的缘故？”长庚推测道，毕竟轮回之道尚未与世人参透，像临渊境的噬魂海，便可吞噬生灵魂魄。
“说轮回那就扯远了。”剑灵忍不住跳了出来，在长庚诧异的视线下吐槽道，它已经受够了传话式交流，完全问不到切合的点上。
长庚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会，便很快接受了剑灵存在的事实，反正泠风师妹身上发生的怪事已经够多了：“为何不能是轮回的原因，毕竟其中缘由谁说得准？”
泠风收声，看着一人一剑热烈的讨论。
“不过，不管是不是轮回，十二月使已经出现了一个，若神女不降世，那霜月岂不是要一辈子禁... ...”
长庚蓦地噤声，想到泠风还在这，而洛寒的脸色显然也很不好看。
剑灵却毫无所觉道：“禁欲怎么了？！那可是生来灵胎！像霜月这样从元婴期巅峰开始修炼，二十几年便可突破分神期！水月宫上下亦可供他驱使调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更何况，我上万年没有这种经历也没有感觉怎么样啊。”
“呜呼，你是剑你懂什么？想我几十年没有都快受不了... ...”长庚忍不住反驳，然而一出口就意识到他在说些什么浑话。
天呐，凄凄惨惨戚戚！
好丢人！
泠风旁听完长庚和剑灵的讨论，觉得好笑的同时越发不明白洛寒吃的哪门子飞醋，人家需要清心寡欲的月使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怎么连打个招呼也不让打，还一直闹别扭。
另外，想到身为月使需要坚守的原则，泠风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水月宫神女座下，按例可是要十二名月使，而修士寿命悠久，即便是金丹期以上，少说也要上百年。
这么多人坚持千百年断情绝欲，真的有可能吗？
还一破戒就会沦为凡胎？
别说现在没有神女，就算神女存在，十二个，能受得了？
应当还是有一些别的因素或者纾解的办法存在吧... ...
泠风默默地想，至少破戒后不能影响重新修炼，虽然放弃既成的修为很可惜，但一辈子都不能谈恋爱？也太不人道了！
生活没有点盼头可不行。
... ...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落雪依旧和霜月在愉悦的交谈着。
听到众人虽然平日里时有相见，但大多数人上次来水晶宫已是十年前，泠风不禁十分好奇，上次来水月宫时，洛寒也就七八岁而已吧？
她好想看看，小时候的洛寒是什么样子。
仿佛呼应着泠风的心声，落雪娇俏的声音随之传来：“霜月哥哥，你看！是留影镜。”
留影镜？
进入水晶宫殿的众人看到高耸剔透的墙面上，竖立着一块高约一丈，长六丈的水镜，仿佛湖光粼粼的湖面。
有了解此镜人接声道：“神女以心湖为镜，记录着心中故人的模样。”
“凡是来过水晶宫的人，其过去的影像都会留在留影镜之上，哪怕数十年甚至百年后再来参观，亦可在其上发现自己的身影。”霜月缓缓走近留影镜，爱惜的抚着镜面，白皙修长的手指穿镜而过，就仿佛在拨动着水流，亦是撩动着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