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事，可容不得戏言！”渊龙没有在意落雪的嗔怪，直接问霜月道：“霜月，神女的心神幻境变动一事，是否属实。”
霜月对待渊龙的态度并没有因其妖王的身份而显得恭敬，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确实如此。”
“可有证明？”渊龙神色惊疑，凝眉追问道。
泠风一行人旁观着殿内的情景，总觉得霜月和渊龙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霜月的地位甚至隐隐在妖王之上，却不得渊龙的认可。
看来水月宫和水晶宫虽然同属神女座下，但内部的关系却并非想象中互通和谐。
“妖王所言是否是真的？”
“若神女的心神考验发生变动，又该如何面对？”
殿上一阵议论声起，而泠风甚至连以往神女的心神考验是什么都不知道，见长庚还在四处打听，泠风看了眼身侧的洛寒，想到洛寒曾经参加过心神考验，正想问上一句，找个台阶下，就听站在大殿中央的霜月道：“停留于水晶宫的这些日，我已通过此次的心神考验。”
霜月说罢，便抬袖举起右手，白皙的手背之上，一印荧粉之色，焰心寸许的印记跃然而出。
妖王渊龙的神色当即一变，低声道：“神女印。”
大殿之上再一次鼎沸声起，众人依稀讨论着：“有神女印在，看来霜月所说的属实。”
“是啊，只有通过心神考验之人方能在身上显露神女印，水晶宫内，也不可能存在假的神女印。”
“没想到，霜月这次这么快就提前完成了任务。”
长庚亦在打听完多方面消息后站回到泠风的身边：“我听之前参加过心神考验的人说，心神考验会将记忆幻化，于梦魇中使人重新做出抉择。虽说往年大多数人都可以通过考验，从而获取神女的庇护，不过偶尔也会有经历考验后心神失常之人。”
“可如此这般，通过心神考验的标准是什么？”泠风不解。
将记忆化为梦魇作为幻境倒不稀奇，只是，做什么抉择，又如何来判定对与错？
“这些他们也不清楚。”说到这里，长庚有些为难的看向洛寒，想要询问，却欲言又止。
以洛师兄的修为和悟性，或许有独到的见解... ...
但他又不敢问。
泠风顺着长庚的视线看向洛寒，自接近水晶宫后，洛寒的状态就有些奇怪，以往明明没什么情绪起伏，今日却一再做出反常的事。
总不会只是因为吃干醋，应该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事。
洛寒没有等泠风发问，直接道：“心神幻境不像考验，其筛选记忆另有目的。”
泠风闻言一惊，蓦地想起初入门时喂养麒麟一事，麒麟喜欢找新入门的弟子喂食聚灵草，其目的是想借由最可能接触到新生任务的修士，获取麒麟果。
洛寒的意思是指，神女设下心神幻境，可能并非为了考验心智，而是有潜藏的目的。
筛选记忆？
泠风暗自琢磨，别的不说，她可没有多少可供筛选的记忆，对于从噬魂海漂流至临渊域之前的事，她没有任何印象，倒是有点期待心神幻境会根据她的记忆编织出什么幻境来。
听到泠风的心声后，剑灵担忧道：“未知反而更可怕，万一心神幻境可以唤醒主人你失去的记忆，其中又有什么关键所在，那不就麻烦了。”
自从在泠风身上见到一件又一件离奇的事情，剑灵再不敢持寻常态度。
听剑灵这么说，泠风觉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她不参加神女的心神考验不就得了，反正她有契灵蝶可以代替神女的庇护，也不想遭受那几率微小但还是存在的心神崩溃的可能性。
“不过，说来说去，这都是以前心神考验的内容，听刚才霜月所说，此次心神考验已经换了题目。新的考验又是什么呢？”泠风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霜月，等待其发言。
宫殿内不少人渐而噤声，大都抱有跟泠风同样的目的。
看到众人的表现，霜月微微一笑，将显现神女印右手放下，声音清亮而柔和道：“此次神女的心神考验，自各位进入水晶宫时，便已开启。”
大殿上顿时一片惶然，已分不清是谁在议论或质询。
“已经开始？可是我尚未感受到有什么不同啊！”
“难道是一切的所思所念，所觉所感？”
“还是说，此次考核有意放宽条件？”
足足上百名三大派的修士聚集在一起讨论着，甚至连宫殿侧面守卫的妖兵亦开始窃窃私语。
大厅内一片混乱，妖王渊龙却不加制止，只紧紧凝着眉，视线不知看往何处，紧握的手亦微微颤抖。
泠风通过贴身附着在渊龙身上的契灵蝶得知，渊龙口中正低语着诸如“为什么！”、“怎么可能？”此类的话语。
看来渊龙对心神考验变动的原因亦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