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漾这个春节,过得是轻松又愉快。
小说已经正文完结,她也不用绞尽脑汁第去想剧情,只需要写写番外,发发糖。
而且她算是体会到了宋今禾说的感情流小说会完结飞,这才过去了一周,她的小说就已经冲上了文遇首页的金榜第一。
除夕夜,在和宋今禾通完电话,分享完喜悦后,夏黎漾不自觉又想起了为她这部小说提供了无数灵感的陆淮承。
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如何,身边有没有换新人。
她捏着手机的拇指往通讯录下面滑了滑,最后停在了“车主”的名字上。
之前因为要处理车子赔偿的事情,她并没有急着把他的手机号删掉,后来就忘了这回事。
其实现在两人之间,有无彼此的联系方式,已经不再重要。
毕竟他和她,都不会再去主动联系对方。
这种形同虚设存在着的手机号,似乎留着也无妨。
夏黎漾正迟疑着,徐颂年在对门喊她道:“漾漾快来,麻将桌已经支好了!”
“来了来了!”夏黎漾手一顿,直接按灭了手机,匆匆跑了过去。
每年除夕,夏黎漾跟夏言许都会去徐颂年家搓麻将,毕竟父女俩孤零零的在家,除了看个春晚,也整不出什么其他的娱乐活动。
不过夏黎漾的技术不怎么好,手气也一般,往年经常是输得最多的人。
但今年大概是她财运来了,挡也挡不住,一路胡牌,赢到手软。
往年常胜的夏言许,倒是成了输钱最多的一个人。
徐哲不禁洗着牌,调侃说:“老夏,你这是不是在变相给你闺女发压岁钱啊!”
“我今年手气不行。”夏言许笑了笑。
闻言,还在美滋滋数钱的夏黎漾微微顿了下,忽然觉得徐哲说的也不是没可能。
夏言许打麻将向来擅长心算和记忆,怎么可能一直输。
也许真的是因为他早晨给她红包压岁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钱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拿他的钱,给拒收了。
夏黎漾心情复杂的抿了抿唇,渐渐也能理解夏言许对她的一片苦心。
他必然是爱她,只不过爱的深沉又隐晦,可能还有些磕磕碰碰。
其实她也继承了他一部分的性格,不喜欢去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情感,有时说话也带刺。
但只要有爱,无论有过多少矛盾和冲突,终究是会尝试着去理解,去付出,去和解的吧。
除夕过完,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初七,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
徐颂年已经要启程回江城,夏黎漾因为寒假还没结束,准备在家住到正月十五过完再走。
上午,她跟着徐颂年去机场的车,顺路坐到了阿加莎特展附近的地铁站。
“一路平安。”夏黎漾下了车,回头朝徐颂年挥了挥手。
“嗯,我们江城再见。”徐颂年笑了笑,升起
了车窗。
夏黎漾走下地铁,虽然只搭乘了两站的距离,出来时天空中的小雪已经转变为了中雪。
她不禁裹了裹脖子上的围巾,低着头迎着雪,加快脚步走进了展览馆。
阿加莎所在的展厅不算大,只有连通的两间房。
但可能因为明天就要上班了,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
夏黎漾很轻松地就可以近距离欣赏包括阿加莎手稿、初版小说、签名本在内的各种展品。
当她抬着头,饶有兴趣地阅读封存在玻璃柜里的阿加莎的书信手稿时,忽然在玻璃的倒影里,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高大人影,静静伫立在了她的身后。
他穿了一身深色的长款大衣,里面是单排西装套装,暗红色的领带系在突出的喉结下,手上戴了副黑色的皮手套。
虽然他深邃的五官轮廓在倒影里有些模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登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倏地转过了头,对上了身后男人深沉幽邃的墨眸。
“陆先生?你怎么在这?”夏黎漾长睫诧异扇了扇,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了他一眼。
他宽阔的肩头还沾着零星的雪花,身上还夹带着清冽的冷气,看样子是刚从外面进来。
“我不能来看展么?”陆淮承双手抄进西装裤兜,轻挑了下眉梢。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黎漾尴尬抿了下唇。
她记得他对阿加莎没什么兴趣,会买她的书,只是因为需要念给他母亲听。
见她神色微窘,陆淮承敛了敛眉,嗓音恢复了温润,淡淡解释:“刚好路过,也没事情,就进来看看。”
“哦。”夏黎漾松了口气。
“你一个人?”陆淮承声线平淡,像是闲聊似的问了句。
“嗯。”夏黎漾点了点头,又觉得她自己出现在这里有点怪,赶忙补充解释,“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