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的确可恶,心里扭曲的可怕。
虽然不知其中的细节,但那些难民也不该将那黑心官员的错盖在他们这些无辜人的身上。
他们遭了难,就得所有人都跟着遭难么?他们无辜,那被他们祸害的村民们就不无辜?特别是那孩子,才不过四五岁的年纪。
“听说早上咱们村上边的那条村,河里飘来了一具死尸。”秦桑忽然又低声道。
“什么?”柳氏脸色一白:“这又出什么事儿了?”她心里现在一听见哪哪出事,心里就咯噔一下,慌的很。
悠然亦是坐下,也拿着针线活做着听着俩人的话,听闻秦桑这么一说,也朝她看去。
秦桑见俩人都看向她,才道:“我听桂花婶子说的,就怕那死尸还是带病的,已经有人报官了,就方才那会儿就有兵爷领着一队人把村都封了。”
柳氏一听倒吸一口冷气:“封村这是怕他们喝了河里的水?”
柳氏并不蠢,一细想就明白了。
秦桑缝了几针收线后,抬头道:“那可不,也就咱们这家家户户地都有井,他们村里可全靠那条大河的。”
柳氏停下了缝制的手,拧着眉道:“这事肯定不简单,说不准,还是那些个黑心肝的难民搞的鬼!”
秦桑附和道:“我觉得也是。”
悠然听着俩人说着话,突然想起来木头那事,便询问道:“木头的事怎么样,查清楚了么?也是那些个难民做的?”
“这倒不是。”柳氏见悠然跟秦桑便又看向自己,这才解释道:“昨晚兵爷跟衙役到的时候,正好后山抓住了一鬼鬼祟祟的人,你们猜是谁。”
“谁?”悠然俩人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是郑家村的一小子,当场就被兵爷抓住了,吓的尿裤子,直接就交代说是村长的小儿子领着他们挖的。”柳氏说起时还嗤笑了声。
“他没事发什么疯,领人跑咱们后山挖陷阱做什么?”秦桑气道。
这附近的山地都是有划分的,各村都有自己的地盘,他们郑家村这是越界了。
“谁知道呢,说是他们那边的野猪跑过来咱们这了,他们这是抓野猪来了。”柳氏嗤笑道:
“他们那是抓野猪么?我看着怎么是霍霍咱们来了?”
秦桑听着也觉得啼笑皆非:“不管他们怎么说,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木头那孩子若不是运气好,说不准人都没了。”
柳氏忿忿道:“可不是么!”旋即又想起什么对着身旁的悠然笑道:“还好凡升学了医,然儿你可不知道,现下咱们村里就没人不夸凡升的,直说咱们村往后也有大夫,心里稳的很。”
悠然听闻亦是笑眯了眼,听见别人夸林凡升,她心里也是替他欢喜。
秦桑也道:“可不是么,听说昨个然儿你也帮把手了?你胆子倒是也不小。”
悠然见秦桑夸自己倒是不好意思了:“这也是碰上了。”
柳氏又道:“那也得是你胆子大,心肠也好,你瞧瞧除了你,那一圈子的人有谁上去帮把手了?”
说起这个柳氏就又觉得生气,最近发生的糟心事太多,不安的心情下连带着她的脾性也越发暴躁了起来。
秦桑见状开口劝道:“行了行了,这事儿过了咱们也就不提。”
旋即又转移话题道:“然儿我瞧着你绣的这东西倒是精巧,怎么?这是要绣大件么?”
悠然听闻抬头看向秦桑笑道:“是啊,这不,凡升的师嫂送了些东西来,我左右寻思也不知道回什么礼,就想绣些东西。”
柳氏成功被转移注意力了,也凑过来看了看悠然刚刚绣的一朵祥云夸道:“我觉得行,就凭你那手艺,肯定好看。”
秦桑看过绣物后,也是一副十分赞同的模样。
悠然见状也笑了:“你们要说可以,我就放心多了。”
柳氏秦桑听闻又打趣了她俩句,这绣功都说不行,那附近这也没哪个妇人行了的。
三人说说笑笑,柳氏跟秦桑因为最近糟心事紧绷的心情倒是好上了不少。
*
又过了几日,随着一日比一日叠加的寒意,转眼就到了腊月。
郑家村的事情,最后以郑家村村长赔了木头三十两银子,他家小儿子打了十五板子,被关押在牢里,直到他家筹到银两全数赔给了木头家,才被放了出来。
可两条村子却也因此结下了怨。
只因审案期间郑家村村长,郑老大带人过来替他家儿子说情。
不过郑老大是以一副,他儿子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能这样对他的态度来讲和的。
话里字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跟歉意。
别说林大伯不接受,梨花村的村民们都是不乐意的。
笑话,现在虽说出事的不是他们自家的人,但是陷阱就设在他们村后山上,万一还有下次伤到的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