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润泽中透着浅浅血色的粉,一看就十分健康,气血充盈,他往身后看去,但什么也看不见。
他叹了口气。
龙脉的反馈滋润了他的魂灵,但不能帮他完全切割掉这具肉身和秦稚之间曾经产生过的因果痕迹。
导致秦稚在被人算计做诅咒阵法中的阵引子之后,他也难以完全避免这种算计。
可是他也很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因为这个诅咒而毙命。
不说龙灵的荫蔽,就说他自己激发了金乙护魂咒,他就能拖到有人救援,即便真的没人救他,让他被人割了脑袋,他八成也能回到曾经的世界。
他不会死,他只是......
不一定会回到哪里。
“不知道长烛他们知道了后,会不会很着急。”
白肆玉在原地坐了下来,身下的草地上小草密密麻麻,草尖挠着他的屁股,让他坐也坐不安稳,又站了起来。
“你说呢?”
白肆玉盯着前面一颗不知道从哪儿滚过来的石头。
“希望林老师聪明一点,能帮我联系到异侦部,这样韩部长他们帮我的□□解了咒,我就能立刻回去了,你说对不对?!”
石头不说话。
“你是在我意识里的,你应该会说话。”白肆玉对石头说。
石头还是不说话。
“你怎么回事儿?!”白肆玉跺了跺脚,他面上浮现出一层烦躁。
石头还是纹丝不动。
白肆玉抬脚就想踢它,一道慈爱的笑声却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他愕然地抬头看去,只见前面走来了一个穿着破褂子、手拎破蒲扇的白须瘦老头。
“师......师傅?师傅!!!”
白肆玉先是一愣,随即眼睛里突然涌现出一层朦胧的水雾。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看到了死去的师傅,连忙光着脚往前跑去,却被石头绊倒,摔成了个大马哈。
“哈哈。”邓老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低头看着白肆玉,“哎呀,玉崽崽,你瞅瞅你笨的,怎么还被西方的那些又蠢又坏的老东西算计成这样了?”
“师傅!”
白肆玉猛然起身,扑到了邓老头的怀里。
他本来还不想哭呢,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在他被那双温暖干瘦的手如小时候一样抚上脑袋的时候,心里顿时一酸,嘴巴一撇,无尽的委屈刷地就涌了出来。
“师傅.......”
他一个人穿越到这里,好多人都欺负他,还都往死里欺负他。
不就是觉得他没有人护着么,他师傅要是在这儿,这些人才不敢!
“呜.......”白肆玉把脸埋在师傅的怀里,“师傅,我想你。”
从不哭泣的白大师,即便多次被人往死里算计陷害、多次被误会被抹黑得万人唾骂的白大师......此刻却成了一个普通的委屈小孩。
白肆玉放纵着自己心底的情绪和对师傅的思念......加上这些日子里的筋疲力尽,一起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邓天师只是慈爱地抚摸着白肆玉的脑袋,眼睛里难掩心疼和爱护。
“你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天赋也是别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你缺少的,就是一点心机,还有私心。”
“嗯?”白肆玉红着眼愣住了,“师傅,你在说什么?”
他师傅不是一直说道者应当无畏无惧,忧国忧民,以己献道吗?
“崽啊,没有私心,你就像一个任由别人闯进的房间,你就不能对抗那些极恶之人的极恶之心。”
邓天师看着白肆玉。
“当然了,师傅觉得你在这里再防御,也不如在之前的世界自在,这个世界坏人太多,要不你跟师傅我一起回去吧?”
“好啊。”白肆玉声音哽咽着说,可是又忍不住皱眉,“可是师傅你能死而复生吗?你死的时候我已经把你火化成一盒灰了啊......”
“你这小子!”邓天师敲了白肆玉脑门一下。
“人死当然不能复生,你就是留着尸体,我也不能活过来了。”邓天师也坐了下来,“你不是一觉睡醒就穿到这里来了吗?师傅这就带你回去,
你一个人撑起道馆没有问题,到时候有师傅给你留下的根基,也没人敢欺负你。”
“可是,我不想一......”
白肆玉说着,突然愣住了。
再抬头,他看到了一双苍老浑浊又极其温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带着笑意。
“你该真正地醒了。”
邓天师笑眯眯地扇了一下蒲扇,浑身的光点在浅浅消散。
“崽啊,你并不想回去,这里有你在乎的人,也有你更多的羁绊,你该醒了.......”
“师傅?师傅——!”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