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畿之外鱼龙混杂,汇聚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
虽然不远的地方就有重兵把守,但这些士兵有要务在身,只要这帮人不闹出人命来,那些士兵也不会管。
于是,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难免涌动着些许暗流。
对那些抢到了客栈和租住到小院的商旅们影响还不算大,首当其冲的就是如吴蔚这种,不得不在野外露宿,看起来颇有家资又柔弱可欺的人。
出门行商,运货的,一般都是男子,偶尔带上一两个丫鬟已算是少见了,如吴蔚这般,从“主子”到“丫鬟”清一色全是女子的,是独一份儿。
再加上吴蔚和三花容貌姣好,又有车马,难免会让一些人起了歹心。
吴蔚和三花在京畿外露营的第二天,歹人就来了。
深更半夜,几l个手持短棒的精壮男子,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到了马车周围,试图去解开栓在车厢后面的缰绳,结果手刚一抬手,就吃痛发出一声惊叫。
一枚石子狠狠地砸到了那个男子手腕上的穴道上,疼的他双手颤抖连拳头都握不住了。
男子的叫声惊醒了车厢中的吴蔚,她睁开眼睛侧耳听着车厢外的动静,靠坐在车厢内的小兰低声安慰道:“蔚蔚不用担心,是一伙偷马贼。”
小竹也说道:“今夜是小菊在外面值夜,这伙人要是再不走,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吴蔚知道小菊有一手极强的暗器功夫,若置身三十步之内被小菊打出去的石子击中,伤处必定青紫,二十步之内,小菊打出去的石子可以准确地击中敌人的穴道,威力加倍,十步之内,若小菊想……取人性命也不是难事。
这还只是普通的石子,若是换成暗器的话……那是必然要招招见血的。
车厢外,又传来几l声男子的痛呼,发出痛呼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想来是不甘心吧,眼看着品相这样好的马儿唾手可得,谁又愿意轻言放弃呢?
……
吴蔚却担心外面的人执意纠缠会激怒小菊,闹出什么乱子来。
便用适当的声音说道:“几l位,若是再执迷不悟,落下什么残疾,或是意外,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几l位。”
似乎是有意证明吴蔚的话一般,话音落,一颗石子精准地打在了一人的腿弯处,那男子毫无防备,单膝跪到了地上。
几l个呼吸的对峙后,领头的男子低声道:“得罪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男子挥了挥手,带着另外几l人转身离去。
……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在这夜之后的每一个夜里,吴蔚她们都会经受类似的情况,不同的人,不同的目的,有为财的,也有为色的。
吴蔚每夜都睡在车厢里,剩下的三花,其中两人一左一右坐在车厢的座位上睡,剩下一人在外值夜。
在击退了不知多少怀着歹意的人之后,京畿终于解封了。
吴蔚算了算日子,
从她们得知东方瑞被捕,马不停蹄地赶到京畿,加上在外滞留的日子,一共也才过了二十五天。
还不到一个月,东方瑞就被押解着入了京城,这几l乎是从刑州前往京城所需的极限速度,足可见朝廷对东方瑞究竟有多么重视。
吴蔚吩咐众人全速前进,不在京畿停留,直奔京城,一定要抢在这批人之前,进入京城。
攒了这么多人一股脑涌入京城,京城的客栈也必定会吃紧,吴蔚可再也不想风餐露宿了。
吴蔚一行人快马飞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京城,此时京城的城门才刚开,一大清早就有不少商旅打扮的人,从城门里出来,经过吊桥,向四面八方散去。
路过这些人时,吴蔚听了几l耳:有庆幸终于能出城的,也有抱怨倒霉的,还有讨论东方瑞这回怕是凶多吉少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东方瑞也已经被关进了死牢,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府都不再对这件事讳莫如深,讨论此事的人有很多。
吴蔚一行人刚到城门口,就被四名士兵拦住了去路,士兵手持令旗,指挥吴蔚等人将车马停在城门旁边的一处空地上,喊道:“停车下马,接受检查!”
四人依言照办,小兰拿出相关文书交了上去,士兵校验无误后,问道:“进京所为何事?”
小兰答道:“我们带了一批草药来,想和京城的药铺谈谈供货的事儿。”
士兵点了点头,把文书还给了小兰,对身后的几l人说道:“检查一下。”
“是!”
士兵掀开马车车厢的帘子,说道:“把你们车里的东西都卸下来,接受检查。”
“好的。”
一名士兵又对小兰说道:“把你们的马鞍也都卸下来!”
“好。”
小兰拆卸马鞍,吴蔚和小菊,小竹将马车上她们能搬动的东西都卸了下来,还有些辎重大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