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锦自幼习武,十三岁随军出征,与老将军并肩作战直至吞并周边国家。
说来轻松,他们却用了八年,老将军也战死沙场。
西峰国国力强盛无国来犯,边境安静数年,比京城更像习锦的家。偶尔蛮人来骚扰,虽说不足为惧,但他没有半分小瞧。
七月初八,边境爆发小规模战争。
战场上的风吹草动习锦了如指掌,他并未现身,此战是对李玉和云逍遥的考验。
李玉文思敏捷,临危不乱,带领将士取得压倒性胜利,证明自己确实有军师之才。
云逍遥……喜欢逃避,脑中想法有着不顾生死的大胆。纸上谈兵,实战差得远。
习锦坐在主帐首位,军中副将、军师坐在左右两侧。
“将军,这战本就是对二人的考验,有赏必然有罚,云逍遥揣奸把猾不适合待在军营。”
“非也,此战反倒说明云逍遥不是蠢笨之人,出其不意方能取得胜利。”
“陈老不能否认云逍遥在此战中并无功绩。”
“并无功绩?战场上惊雷一声响是王副将弄出来的?”
王副将打眼就是武将,坐在椅子上缄默不语。
那云逍遥不知想了什么法子,两军交战时弄出巨响扰乱敌方军心,李玉趁机杀敌军个措手不及。
敌军经验丰富,擂鼓稳住军心。两方军师坐镇后方正式交战,云逍遥则……躲了起来。
在王副将看来没有云逍遥夺得胜利也是板上钉钉。
“云逍遥年有十七如此顽劣难堪重任。”
王副将说完遭受将军冷眼,硬着头皮坚持自己为国为营的大义。
遇到骑驴的比打仗还累,习锦不是犹豫他在此战中是否有功,保持沉默听了半天开口,“容本将军考虑考虑,你们先离开吧!”
众人退下,主帐内只剩青峰和张副将。
青峰不敢贸然开口,将军一贯赏罚分明,遇到云逍遥有些拎不清,一让再让,一退再退。
张副将犯了懒病半月没刮胡子,下巴续起胡茬。
习锦斜了眼他的胡子,单手挡住视线,垂头盯着桌面,伸出食指让他来身边。看他一眼好大不情愿,和看骑驴的完全不同。
张副将看不清形势,仗义执言,“将军,云小弟这战有功,但不该做逃兵,依我看让他领二十鞭……”
青峰偷偷翻白眼,将军自己都不舍得罚,这个蠢货上来就要抽人,抽云逍遥和抽将军的心肝儿有什么区别?
哪来的冷风?
张副将反手挠挠发寒的后背,以往军中逃兵死路一条,但云小弟人不错,二十鞭缓个两日就好了。
“云逍遥体弱。”青峰提醒道。
“体弱才训练呢!”张副将动动聪明脑瓜,“鞭打确实起不到训练作用,不如……将军把云小弟给我吧!”
“什么?”习锦放下手扫视他。
“……”
冷风打将军身上来的!
可他没说错话啊?句句有理。
张副将哪敢触将军霉头,迅速转移话题,“说也奇怪,云小弟天天在将军这儿罚跪怎么不长记性?”
妘苘每日花言巧语,哄得习锦心花怒放,入营到现在加起来没跪上一个时辰。
习锦窘迫地清嗓子,不打算让张副将装云逍遥,骑驴的那套谁也装不出。
思及此,嘴边带着淡淡笑意,“你们出去吧!让他来。”
“云小弟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心将军发飙把他斩了!我得准备伤药,每天哥哥地叫着我不能漠不关心……”
远离主帐张副将还喋喋不休,青峰冷哼:“将军把你斩了都不会斩云逍遥。”
“不可能!”
张副将自信不疑,他跟随将军四年,云小弟撑死算四个月。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救蠢蛋。
青峰怕病情传染,与张副将分开。不知不觉走到妘苘营帐外,掀开门帘看见妘苘眯起双眼,嘴角快咧到耳边,兴高采烈跑过来,“哥!你怎么来了?将军找我吗?”
青峰心情诡异地变好了,似乎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应声,摸出怀中上等伤药递给妘苘。
“哥,我要挨打吗?你透露透露呗!我害怕。”
这云逍遥……有毒。
青峰强忍搭话冲动,警惕盯着她慢慢后退,撇头拒绝接受她失落、不解的眼神,狠心撩开门帘快步消失。
以防万一妘苘将衣服叠成小块,把膝盖、后背、屁股,可能受伤的部位全垫了,做好准备来到主帐。
“将军,云逍遥到了。”
“进来。”
话音刚落,一阵强风飘进营帐。
妘苘眨眼滑跪在习锦脚边,动作熟练,那叫一个流畅。
“哥~,我错了!第一次上战场我害怕,